景澜跟着乾四出了慈宁宫,两人走走停停,却到了御花园。
景澜见乾四一直没说话,只带着她走,便好奇地问:“皇上,您方才说有事要与我商量,是有什么事啊?”
乾四拉起景澜的手,凑近她耳边,轻笑:“朕就这么一说。”
“哈?”景澜笑嗔了乾四一眼,“皇上,竟也会说谎话了。”
“朕这是为了谁,不知好歹。”乾四亲昵地捏了捏景澜的脸颊。
景澜抿唇一笑,拉着乾四进了亭子坐好,宫人们便把茶水和点心都呈上来了,吴书来等人便退到凉亭外守着。
“皇上喝茶,我就借花献佛了。”景澜端起一杯茶水,递到乾四面前,笑意盈盈地说道。
乾四朗笑着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说:“永琪的婚事,你就不要掺和了,看皇额娘的意思便成。”
实则,当年太后强硬把五阿哥从景阳宫抱到慈宁宫的时候,乾四便可以说是打算放弃这个儿子,当然,如果五阿哥自己能立起来,不被人左右,那作为宫里难得的纯满人血脉阿哥,他还是会考虑几分的。
可五阿哥自己根本立不起来不说,之前福家兄弟的那些事便足以证明,这个儿子,也没什么魄力。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太后了解五阿哥,也疼他,定能选个合五阿哥心意的。”景澜微微笑了笑,便端茶喝水。
她本来就没打算掺和这件事,何况,她想起之前永琮跟自己说的事情,五阿哥好似跟小燕子还掺和在一块呢,太后这选五福晋的路程,估计不会太容易。这事情估计还有得磨呢。
乾四点点头,反正册子上家世好些的,他都给许配了,剩下的那些,品性倒是端正,不过家世上,太后许是不会满意的,这事情还有得磨呢。
一时间,两人在这件事上的脑回路倒是一致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乾四又说:“对了,过几日,林如海的女儿要进京城了,说是来投靠外祖家,但怕外祖轻待,之前上了折子请朕帮忙,你寻个由头召她进来说两句话,表示一下恩重。”
景澜有些懵:“皇上,您说谁家的女儿?”
“林海,表字如海,是两淮巡盐御史。”乾四以为景澜不认识林如海,于是便简单介绍说。
谁知景澜听到这里,眼底的疑惑更深了,忍不住问道:“一介盐政御史家的事情,怎劳烦皇上亲自过问?”
虽说担任盐政的都是皇帝亲信,两淮巡盐御史除了巡查盐业外,也有收集情报之责,但实则并无实际地方实权,而且属于专事专办,品阶也不高。
乾四解释说:“林如海虽是汉姓,但实则也是满人出身,林如海出身于西林觉罗氏的一只偏支,圣祖时期,便觉两淮盐政不大对劲,后便让其化用汉姓,潜入其中,皇考时候又有多番安排。”
“直至几年前,林如海到了扬州,事情也有些眉目了,但其妻子贾氏却因此被人害死,如今府中只剩一个女儿,林如海身子也被人坏了,怕是命不久矣。”
于是林如海便以自己的命为赌注,想为皇帝揪出两淮盐政中的内鬼和贪官污吏,乾四自然不能不管他唯一的家人。
“他怕这个女儿也出什么意外,便以其无亲母教养,下又无姊妹兄弟扶持,可依靠外祖母及舅氏姊妹之由,把他女儿送到京城来,算着日子,大概也差不多也要到了。”
景澜按了按自己的鬓角,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又问:“如此,林氏外祖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