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就知道吃！”秦雪兰看见助手和摄像师捧着餐盒毫无形象大快朵颐的样子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这附近也就只有她像个傻子似得站着茫然四顾。其他人要么在慢条斯理细细品尝，要么狼吞虎咽吃完一份不够还能再吃一份。

忽然，秦雪兰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可秦雪兰觉得太丢人了！简直就是还没有挖到张煜的把柄，结果她自己快要缴械投降了。

好心大爷劝她道：“闺女，先吃饭吧，吃完了有力气了才能爬山看看我们平时都是怎么工作的。”

这本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在此时此刻却好像总有一股魔力，给了她一个台阶下。是啊，吃饱饭了才能爬的动山，爬的动山才能看到老人们工作内容，才能知道张煜究竟剥削的有多厉害。一番逻辑自洽后，秦雪兰拿着盒饭也没有心理阴影了，再也忍不住饭菜扑鼻的诱人香气，打开盖子一筷子夹起软烂跟内酯豆腐似得大块红烧肉送入口中，加入到狼吞虎咽的大军中去。

虽是盒饭，分量却很足。秦雪兰把素菜和红烧肉吃完，炸鸡腿是吃不下去了。

她看到许多老人们在保安那里领塑料袋把没吃完的，还有免费领取的都装起来。于是她也去拿了一个塑料袋把没吃的炸鸡腿和甜梨装起来交到好心大爷手里。

好心大爷只是有些惊讶，却并没有拒绝秦雪兰的好意。

“谢谢闺女，我家人口多，有你这份，我老伴晚上也能加餐吃整个炸鸡腿了。”

看到好心大爷就因为能让老伴晚饭多吃一整个鸡腿开心笑的像个孩子，本为找茬而来的秦雪兰心里也有点异样情绪在酝酿着。

保安收走了所有的空饭盒等垃圾后开车离开了。老人们从各自带来的包里拿出柔软的海绵垫各自找地方铺好后躺下午休。

看到老人们一个个都躺下休息，秦雪兰惊讶问旁边的好心大爷道：“叔，你们中午可以午休啊？下午几点上工？”

好心大爷一副理所当然表情回答道：“当然可以午休了！午休到下午两点开工，我们老板说人上了年纪不能长时间工作，让我们中午吃过饭必须休息两个小时，说这样可以避免胃肠道供血不足引发消化系统疾病？反正是老板找来给我们定期做诊疗的大夫说的我也不懂什么意思，总之老板对我们是真好！”

秦雪兰从老人们那熟练到肌肉记忆般流畅的动作里也能看出来这肯定不是为了给她演戏才搞得。

那就只有一个她内心抗拒的解释：张煜是真的对老人们好！

“还有呢！”好心大爷忽然拍着海绵垫感慨道：“这些垫子就是老板为了我们中午能休息好准备的。唉！要不是老板他心肠好，愿意用我们这些被社会淘汰的老骨头，真不知道上哪去挣钱糊口呢？”

听了好心大爷的话，秦雪兰还真留意到每个老人拿出来的垫子大小长度厚度还有外边包的布皮都是一样。不过她仍然对大爷称赞张煜的话表示怀疑。

“大爷，你们一天挣多少钱？”没有什么是比收入更直观了。

谈到自己的收入，好心大爷更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们这群老家伙要么没手艺、要么几亩薄田养不活一家人、要么是厂子停产连退休金都拿不到。现在帮着收板栗每天管两顿饭还有一天12块钱的收入，这可比以前种地挣得要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