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过这里,师父带她来买过东西,熟门熟路地就准备往三楼而去。
不想刚上了个台阶就被拦了下来,抬起头,正对上一张怒脸。
她记忆力还算好,立马就认出旁边站着的是前几天比试时被踢下台的女修。
拦住她的人到没见过,只是这人坦胸露膊,右臂戴了三个锃亮的银圈,将他的肌肉勒得越发垄起,左臂纹了一只白纹虎,浓眉大眼,满脸凶气,景卉只到他胸口,看起来颇不好惹。
她抬眼笑道:“这位道友,不知拦住我所谓何事?”
她露出了完美的八颗白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希望面前这家伙也能奉行这样的铁律。
那女修手挽在赤膊大汉臂上,整个人紧贴他的身子,娇滴滴的声音开口道:“锋哥哥,就是这个人打了奴家。”
她连咳几声,声音越发柔弱了“到现在还没好。”
景卉打了一哆嗦。
天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人能发出的声音吗。
景卉听来刺耳,那大汉却很受用,他整个人一震,脸上一红,露出不憨厚的傻笑,握住那女修搭在他身上的手,放低了声音,也想温柔回应,却没什么效果。
“好,好,等锋哥哥给你出口气。”
转向景卉的时候霎时又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他们在楼梯口杵着,前后客人都不能通行,眼见冲突将起,生意也被影响了。
在大汉将景卉拦住的瞬间,伙计就去找了管事。
那管事原本正在面见一位贵客,听伙计来说这件事,脸一沉,对贵客歉意笑道:“我去处理点事情,您稍等。”
说完迈着大步朝这边而来,那大汉刚准备动手,管事便语气不好道:
“这位客人,若您有什么需求,不妨下来再说。大家都是我长虹商会的贵客,既来了这里,我们便要保证客人逛得开心,顺意。您在过道上挡着,大家前后都过不去不是。”
上楼的楼梯并不只一条,也并不狭窄,只是很多人都瞧大汉不好招惹,纷纷往另一边而去,有的还没怎么逛,就放下东西匆匆离去,刚抬步进来的,也把脚退了回去,严重影响到他们的生意。
管事身边跟了两个元婴期修士,作打手打扮。
那女修拉拉大汉的衣服,他反应过来,抱拳拱手:“对不住,只是见这位道友有些眼熟,才想拦下问问看,不想却是认错了。”
没想到这人长得粗壮,行起事来却进退得当。
管事才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既然他这么说,那就给他这个台阶下,也呵呵笑道:“原来如此。”
转头对看热闹的人说,“惊扰到各位客人了,但凡今日买我楼里东西的,一律打八折。”
随之而起的是阵阵欢呼声。
那大汉冲景卉冷哼一声,迈步朝外走了,那女修仍像个挂件一样挂在他身上。
看来在这楼里暂时是安全的,她快步上三楼,将金革、冥玉买了,却没有立马出去,而是站到窗边细细观察。
那大汉和女修并未走远,仍在楼外等着,看来是准备等她一出楼就动手。
现在她可不愿将时间浪费在应付这些烦杂的人上,直接从楼里闪身到远处的房顶上,向宗内飞奔而去。
没走多远,她就停了下来,一转身,那大汉就在身后。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了?
“多亏了这袖蜂,只要沾上一点它的蜜,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你找出来。”那女修迈着妖娆的步子,声音变得正常很多。
“师姐,此前不过是同门之间的切磋,有高有低很正常,用不着这么紧追不舍吧。上次我把你打伤了,真对不住,我将这瓶清凝丹送给你,聊表歉意。”
清凝丹是疗伤圣药,能拿出来,足以见景卉的诚意。那女修有些意动,眼珠骨碌碌转动,轻咳几声,散漫道:“拿来吧。”
景卉却将手收回,“师姐,不知可否先将我这身上的蜂蜜除了。”
“真是麻烦。将这个洒在身上就可以了。”那女修扔给景卉一个小瓶。
景卉接过后谨慎地没有照做。看她面带狐疑,那女修道:“我不骗你,说是能解就能解。”
既如此,景卉将瓶里的东西洒在身上,将手里的粉青瓷瓶扔给她,拔腿就跑。
那女修将瓶子打开,恼怒道:“臭丫头,竟敢骗我。”
她自己都没有清凝丹,怎么可能会交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