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蔡炎完事,从薛晴身上下来,理了理衣袍,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手背,对着薛晴甩了一句道:“臭婊子,知道爷的厉害了吧!告诉你,随处你可以告我,没个地方说理,仙游县爷就是王法,哼!”说着,没事般,扬长而去,与那陈四继续赏灯去了,不知又会做出何等坏事来。
这时,茶铺掌柜出来,见到蔡炎他们离了一些时辰,便叫出邻铺人众来,将薛老汉急急抬到铺里欲着施救。茶铺掌柜内人过去为薛晴整理好衣服,搀扶着进铺而来,好言好语宽慰了一些,但薛晴始终眼目死鱼般,不肯有半点言语。
半晌,人众愣是没有救活薛老汉,故去了。薛晴一直再未垂泪,像是原魂离了七窍。
是夜,在茶铺店过去了。
翌日,人众帮着薛晴,将薛老汉送到东宅村,薛晴唯一的姑姑,名唤薛可儿的,问询老哥哥被人打死,急急赶来,也是妇道人家,没有主意,只是帮着邻居将哥哥埋去。姑侄两人相依着为薛老汉守孝七日。那薛可儿早年丈夫被掳去充军,一次边战中牺牲了,靠着朝廷的一点抚恤金过活着,家中也是不甚宽裕。
七日后,薛晴精神也好了些,倏地记起那蔡炎离去的话语诉你,随处你可以告我,没个地方说理,仙游县爷就是王法”。想到这里,对着姑姑薛可儿道:“姑姑,我要为爹爹找个说理的地方去,死也要出了这口人气,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
那薛可儿,现年三十上下,于薛老汉姊妹七人,中间五个姐妹,个个幼年夭折了,独剩下可儿一个活着。薛可儿一听侄女薛晴的话,言道:“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说理的地方啊?”
薛晴道:“听爹爹给我讲过包拯、包青天的一些故事,能断老百姓冤案的,明天我们到县衙找县老爷去,为我们做主如何?”
薛可儿道:“这个使得?”
“使得!”
“那我们早早准备,明天就去。”薛可儿道。
第二天天还未亮,姑侄两人徒步向仙游县使去。沿途看到有大批军爷赶着民夫,马车运送木料,还有马车运送石头的,不是皮鞭声声处,凄叫历历。吓得姑侄两人相抱而立良久,不知自身何去何从。行了约莫两日时辰,路上到处都能见到那种境况,也就见惯了。
她们一路问路,终于来到仙游县县衙门前,见衙门紧闭着。薛晴想起爹爹故事里的段落,有冤情之人,来到衙门前,要击鼓鸣屈,于是拿起衙门前架子上的鼓槌,用力敲打起来。
刚是击了几下,见衙门敞开,出来两个衙役,高声叫道:“哪里不懂事的悍妇,不知道这个时辰都是老爷晚休的吗?这是故意为之,如若不快快离了去,送你们牢里吃饭!”
听了这话,吓得她们又次相互拥着,大气也不敢出来。突然,从衙内走出一人,伸了一个懒腰,高声问道:“外面何人如此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