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大鼎的底下火焰发出尖叫,慕清竹又一脚把畏缩不前的墨羽寒踢了进去。“师父!你不能这样!”墨羽寒没等喊出下一句,就被慕清竹用乌油竹尺戳了下去。药液强烈的效果像是利刃在身上划出伤口,开始没有感觉,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痛感,灼烧,撕裂。又像是针尖密密麻麻地刺入,直刺骨髓,全身上下都逃不掉。“啊!!!”墨羽寒探出头,疼得怒吼,又被慕清竹狠狠按进药液里,溅起的药液飞到鼎壁,发出“嗤嗤”的响声,迅速蒸干。
墨羽寒在没人的药液里起起伏伏许久,甚至超过了之前任何一次,已经开始失神无力,慕清竹才终于将墨羽寒从大鼎中捞出。“师父,我要不行了。”墨羽寒感觉自己像是被火烧透了,由内到外全都在向外喷薄着热气。“我忘了个事,”慕清竹取出一颗药丸喂墨羽寒吃下,“我忘记传授你炼体法了。”墨羽寒听完,当即昏迷。
“师父,我能信你一次吗?”墨羽寒试探性地问。“这只是个意外。”慕清竹略显尴尬,取出一块石板,上面刻画着不知什么时候的经文。墨羽寒翻着白眼接过来,不等看完就发现了不对:上面有着整齐的断裂口,明显是被人砸断,只有上半截。“师父,这不是全部吧?”墨羽寒的语气没有半点试探。
“凭你现在,只能修行这半片上的经文。”慕清竹双手倒背,缓缓摇动乌油竹尺,身上衣衫无风自动,颇有仙人之风。“拉倒吧,师父。你别假装高人了,你这不靠谱已经深入方方面面,点点滴滴了。”墨羽寒很无语。慕清竹一瞪眼:“我其实不是一般人。”“对对对,一般人没你这么不靠谱。”“逆徒,劈柴去吧!”
墨羽寒再次进入大鼎,自以为有了炼体法,不会再次遭遇那样的痛苦,但他想错了,错的很离谱。“师父!啊!!!你这给我的确定是炼体法?!”墨羽寒直接咆哮,这种撕裂般的痛苦实在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当然,这炼体法很痛苦吗?”“师父,你没练过吗?”“练过啊,只不过那是我的肉身已经过于强大,没感觉到啊。”“。。。啊!!!”墨羽寒感觉自己的肌肉像是从骨头上被撕了下来,又被刀刃割裂成一缕一缕,却异常的清醒,痛苦也就格外尖锐,格外深入骨髓。“啊!”墨羽寒依旧竭力使功法运转,痛苦一直让他清醒,完全没有了之前那样近乎昏迷的感觉。炙热的药液在尽可能发挥着药效,高温与痛疼随时会夺去墨羽寒的知觉,慕清竹的敲击就突然袭来,再次让墨羽寒强制清醒。
“你可真是我见过体质最差的。”慕清竹看着几乎昏厥的墨羽寒,毫不留情地说,“这样的话,第一阶段还需要二十四天。”“等等,什么?第一阶段?”墨羽寒不能相信,这样痛苦的日子还有升级版?“不然呢?修行从不轻松,你可以现在放弃,当我没见过你,你另寻出路。”慕清竹似乎会真的放弃一样,与墨羽寒对视。
“不,我得走下去。”墨羽寒想起家人,咬牙吐出这几个字。“那就继续!”慕清竹不给墨羽寒喘息的时间,逼迫他投入连续的修行中。
二十四天后,最后一次药浴,墨羽寒也终于能够扫完整个房间,劈开了最后一块柴。墨羽寒义无反顾地跳入大鼎,已经全然不顾沸腾的药液的滚烫,无惧炼体法带来的刺痛,也不在乎药液的灼烧感,身体已经变得赤红,先前光滑的皮肤也变得粗糙。
“我们盯了多久了?”学宫外的秦家跟班吃着面,询问身旁的小弟。“好像,三十天了。”小弟一脸憔悴,眼还盯着墨羽寒的方位。“你说,他们会不会不出来了?”秦家跟班有点崩溃。
墨羽寒在这么多天的药浴与修行中,终于达到了临界,沸腾的药液在大鼎中结为巨茧,逐渐烧灼殆尽,只留下黑色的残渣以及一个黑色的人。“咔嚓”,灰烬的外壳碎裂,墨羽寒缓缓起身,身体重新变得雪白光滑,还闪烁着金属光芒。“看来没错,金身初成。”慕清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