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应该错不了,他们亲耳听到章老先生管开蓝色保时捷的女生叫阿贞,因为这个村子现在人比较少,大都是一些老人,所以村子里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比较清楚。”肖俊十分笃定地说。
“有点意思,等回去问问楚天河再说,他最近也在调查安妮。或许会有新的消息。”一直以来,墨岩峰对安妮的兴趣仅仅因为她是楚天河看上的女人。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说明安妮不简单,但墨岩峰从来没有想过要调查她,一来他分不出精力,二来他不想插手楚天河的感情。而今天安妮出现在章爷爷家,他突然觉得有必要好好调查她一下,哪怕只是为了楚天河。
“好…”肖俊便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开车直奔清宁市而去。
墨岩峰和肖俊走后没多久,安妮又回到了章升家。
“章叔,墨岩峰今天来做什么?”安妮忧心忡忡地问。
“他拿了一张照片来问我,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妈妈?还问我当年你妈妈为什么会突然出国?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些,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总之我什么都没说。但那孩子从小心思缜密,敏感多疑,怕是已经觉察出什么了…”章升脸色十分凝重。
“章叔,你可能听说过,前段时间墨岩峰被陈嘉华赶出盛华集团的事情吧,他一直在找机会重回董事会,逼迫陈嘉华退出董事长之位…而那个隐姓埋名多年的股东俞明贞便成了他们手中的筹码。谁先找到俞明贞,似乎谁就有了绝对的胜算…”安妮长叹一口气,悠悠地说出这番话,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的确,她宁愿这是别人的故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章升关切地问。
“坐山观虎斗,看他们母子反目成仇,自相残杀,我觉得很解气。”安妮愤恨地说。
“哎,造孽啊,老爷若是泉下有知,该有多痛心啊…当年老爷担心陈嘉华会对你下手,害怕你们骨肉相残,才谎称你胎死腹中,偷偷将你送到俞家作养女的。可如今,还是逃不过骨肉相残的命运啊…”说到此处,章升痛心疾首,老泪横流。
“章叔,这一切难道不是陈华盛纵容的结果吗?如果不是他的长期纵容,陈嘉华怎么可能会那么骄纵跋扈,目中无人?如果不是他一再的包庇,陈嘉华不是应该坐牢的吗?
当年她胁迫我舅舅,逼得我母亲走投无路,精神崩溃。她甚至派人将她扔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希望她死在荒野,一尸两命。可惜母亲命不该绝,她被好心人给救了,在一个小山村生下了我。后来陈华盛找到我们,但他做了什么?他将我送到俞家,让我从此隐姓埋名,然后将母亲送出了国。而陈嘉华呢?她明明在犯罪,但她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她依然是盛华集团唯一的继承人,高高在上,飞扬跋扈…”安妮说到这里,已然泣不成声。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世竟如此离奇,自己的父亲竟会如此偏心,自己的姐姐竟然狠毒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章叔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叹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顿了顿,安妮又接着说道:“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他们该受的,是她陈嘉华应得的报应,她也应该尝尝被自己最亲的人抛弃的滋味……”
“阿贞,听章叔一句劝,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远离这些纷争,别再纠缠这些烂事,平平安安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强,章叔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章升以为安妮想报仇雪恨,不由得劝起她来。
“十年前,陈华盛死了之后,我妈才跟我讲了这些恩恩怨怨,她也劝我放下仇恨,放过自己,我姓什么不重要,我怎么出生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对待自己,我的余生怎么过,所以这么多年我们什么都没做,一直隐姓埋名的生活着。
现在我依然什么都没做,我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间接地说服林樱回到了清宁市,让她当先锋跟陈嘉华对决…”
“你说的林樱,是不是小峰的那个未婚妻?”章叔匆忙打断安妮的话,火急火燎地问道。
“恩,是的,墨岩峰很爱林樱,爱到骨子里的那种,为了林樱…”
“林樱的母亲是不是叫林越?”
“是的,章叔,你认识林樱的妈妈吗??”
“哎,当年墨海生的深爱的女人就是林越。陈嘉华为了得到他,用尽手段,甚至不惜自毁清白,怀上小峰。生下小峰之后,她依然不肯放过林越,一直到林越被人毁了清白,有了私生女才罢休。没想到小峰竟然会爱上林越的女儿……”
“怎么会这样?”安妮被惊得目瞪口呆。
“造孽啊,造孽啊,冤冤相报何时了?阿贞,听章叔一句劝,收手吧。”章升声泪俱下地劝说着安妮。
“我再想想…”安妮犹豫了片刻,轻声说道。
她能收手吗?她对陈嘉华的恨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