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游看着还在发愣的老鸨,缓缓问道:“开个价吧。”
“啊?”老鸨一回神,“什么意思?”
“给白姑娘赎身,要多少银子?”
“这……”老鸨有些发懵,按理说,现在的东方白属于管理人员,也不是楼里的姑娘,这赎身的钱已经不合规矩了。
但东方白从小生在柳月楼,出走要收钱也是肯定的。
到底要收多少钱呢?
老鸨倒是没有想过,而且想想就知道东方白对于柳月楼而言,根本就属于非卖品。
“这位公子,东方白可是咱们柳月楼的镇店之宝,咱可不敢胡乱开价,一切还得听从东家的吩咐。不过公子也要心里有数,就算是问了东家,东家卖不卖都要另说呢。”ωωw.
“都说青楼里的一切都有个价格,只要你们开口,我便会去想办法。”
听到朱游的回答,东方白很感动,她赶紧插嘴:“公子,能有您一句话,东方便是心满意足了,还请上楼休息,这赎身之事非一朝一夕可成。东方心意已决,不管多久,都会等着公子,公子也不必急于一时。”
说着,又对老鸨说道:“妈妈,今日之事是我一时冲动,却也是东方心中所想,此事我自然会跟东家解释,打扰了生意,对不起。”
老鸨逐渐回神,看看朱游,再看东方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你好自为之,惹恼了东家,受苦的是你自己。”
说完,老鸨也不想多掺和,摆摆手挤出笑容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这件事可没有结束,消息必然很快传遍全城,柳月楼的白姑娘跟一个朱姓公子私定终身绝对是超级大新闻。
而朱游的身份肯定会被曝光,不知道他在三水县的作为会不会被人知晓,但秦家门生的身份肯定会被人知道。
至于以后的舆论会如何,谁都不清楚。
现在的朱游得是好好的洗一洗身上,刚刚那一会儿,被人丢东西,被人下黑手,一身脏污,无比狼狈。
到了楼上,东方白招呼人安排好了蒋诚和罗方远,将朱游留在了自己的房中,打来了热水,摆上了澡盆,似是要亲自伺候朱游洗澡。
房中都是白姑娘的味道,淡淡的,沁人心脾,让朱游感觉十分舒服。
可站在澡盆边上,朱游还是有些犹豫。
感觉这一切都十分突然,冷静下来之后,回想自己在大庭广众下的表态也有些欠妥。
回头看看正在给澡盆中扑洒花瓣的白姑娘,按真是世间罕见的绝色。
一身白衣素裹,不见丝毫多余的胭脂点缀,却如万花丛中最璀璨的一点白。
若说出淤泥而不染,眼前这一身白衣就是最好的呈现。
但这又不是寻常意义中冰清玉洁,这是一个或冷或热,或柔或刚的女人,她可以如一座冰山面对世人,也可以毫不排斥地穿上惹火的内衣,她的骨子里有一种媚,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所展现,能得到这样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会产生强烈的成就感。
朱游也不例外,正是心中的那一分自得和窃喜让他在大庭广众下作出亲吻的举动,唯独是真心的喜欢少了些。
这一次是冲动了,但朱游又再想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感情淡了些,可以慢慢培养。
或许有人会认为二十二的女人已经过气,已经有些老了。
可在朱游心里,这个年纪的女人才是她风华正茂的时候,更何况单论容貌和身材,即便是幼娘和公主也比不上,他是赚大发了。
“公子,东方给你宽衣。”
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朱游的思绪。
东方白已到了朱游的身后,轻轻的解开了朱游的衣带。
这个动作瞬间让朱游想到了王蛮儿,原本患得患失的内心仿佛被一根刺扎了一下。
因为到了通州城,是那个小不点每天为自己宽衣解带,他已经习惯了王蛮儿作出这样的动作。
可惜,他最终还是没有留下蛮儿的心,被人背叛地感觉真的很不好!
朱游不经意地握了握拳,心里默默想着:“王蛮儿,没了你,我会有更好的女人,你看到了吗?这是通州的第一花魁,即便我什么都没有做,她也对我死心塌地!不像你,就算我豁出去性命也留不住你的心!这到底是为什么?”
朱游从未提及的心结,没有因为时间而淡忘,反而是越来越深刻地压在心底。
朱游突然回身,一把将东方宝抱在怀中,郑重地问道:“白姑娘,你是心甘情愿,你不会背叛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