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虽然说话的语气很是平常。
但那小官明显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对人命的漠然……
这种气势,绝不是一般人能装出来的。
小官看着桌上那排银光闪闪的长针,咬了咬牙,道:
“还请上官发问……小的,小的定知无不言!”
朱雄英看他这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礼科给事中铁铉查出,六日前,你曾将宫中一批贡酒调出……”
“这批酒,你送到哪儿去了?又是谁指使你的?”
见朱雄英问的是此事,小官连忙道:
“那批酒……下官是受上司之命,运出宫中,抽查验证是否有毒……一直就放在礼部衙门的酒窖之中!”
“后来查验好,下官就运回皇宫了,这酒可没有少一勺啊!”
朱雄英面露不悦,道:
“还装傻是吗?”
“你以为本指挥出面,所追查的就是你们有没有贪污酒水?”
“我没那么多耐心,再不说实话……”
说着,朱雄英取出一枚银针,握住了小官的手腕,直接在十宣穴上扎了一针。
银针扎下之时,朱雄英还用了些许剑气附针。
所以,那小官此时感到的疼痛,比常人被扎指尖,还疼了十多倍!
顿时。
小官额头疼得大汗淋漓。
这种疼痛,不会让人昏厥过去,反而疼痛感让其越来越精神,就连刀斧加身都没有如此剧痛!
“指挥大人,指挥爷爷,指挥祖宗!”
“下官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了……”
朱雄英眉毛一挑,怒道:
“还嘴硬?”
“太子殿下怎么死的难道你心中没数吗?”
“你送进宫的那批酒,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听到朱雄英这么说。
已经疼得嘴唇发白的小官顿时愣住了。
“太太太……太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礼部中管贡酒的官员,竟然会和太子之死扯上关系?
这下,事情在他的心中立马提到了最危急的那一档。
要知道,一个说不好,不但是他自己死,他的九族都有可能一起完蛋!
这可是皇帝最钟爱的儿子啊!
“不会啊,那酒我没动过啊!”
小官连忙叫冤,解释道,
“我哪敢对太子有所图谋……下官都是按照上方的命令行事,调动那批酒,真的只是照例查验啊!还请指挥大人明察!”
看着这人如此叫冤。
朱雄英也有些犹豫了。
他这副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朱雄英皱起眉头,将针抽了出来。
“那是谁给你下的令,让你调动的那批酒?”
被绑着的小官终于算是松了口气,连忙道:
“就是精膳司孙若庭孙郎中……他是我的上官,小的根本不可能违抗他的命令啊!”
朱雄英听他这么说。
心中一震。
精膳司孙郎中?!
等一下……
不就是刚刚让铁铉去找的那个官员吗?
如果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那,现在铁铉绝对危险了!
……
另一边。
铁铉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在一处偏房找到了孙若庭。
孙若庭长得富态,此时正在屋内打着哈欠烤火盆,似乎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铁铉。
身为精膳司郎中,正五品的官,自然是没有太将铁铉这个年轻的正七品给事中放在眼里。
“孙郎中,下官礼科给事中铁铉,有要事请您一商。”
屋中。
孙若庭抬头看了他一眼,慈眉善目地笑道:
“是铁铉啊。”
“这天寒地冻的,进来烤烤火吧。”
“有什么事进来说。”
站在门口的铁铉想了想,若是进去了,就很难再将孙若庭给“骗”出去了,心思一转,便借口道:
“孙郎中,咱们还是去另一个地方商议吧,下官有紧要的事情要与你说。”
“此地位于礼部中枢之地,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不适合商谈秘事。”
孙若庭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