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长持正,可登大罗仙。”
朱门外,一片喜庆,目光所及皆是红色。
十三位新郎官,各备花轿,侯在钱堂大街,翘首以盼。
鹤轩一袭白袍,眼神无悲无喜,脸色无嗔无怒,瞻仰九霄,双目如星,似在窥伺因果。
飞针黛春最先,守门卒张二狗的花轿最差,若非守门同僚合伙凑的银钱,连那吹鼓手都置办不起。
飞针黛春凤冠霞帔,在两个丫鬟对的搀扶下,从玄关徐徐出来,行至门槛时,看见鹤轩的官靴,忙止身子,屈膝一叩:
“婢子多谢少爷大恩!”
那张二狗红衣暗沉,略显局促,闻听天籁,知是娇妻,准备去迎,却被媒婆瞪住。
“夫妻美满,方为正理,切莫以势临夫,说汝不贤!”
鹤轩叮咛一句,复取妆奁箱,转赠她手,即命出门。
守门卒张二狗,自从被选上,浑浑噩噩,好似范进中举,如今真个美梦成真,忽见媒婆叫他谢恩,兀自惊醒,跪地磕头。
“咚”
“咚”
“咚”
…
近来,鹤轩神花修为渐长,窥出张二狗的前世今生,心忖:
“有甚好谢?十世老实人,因果循环,合该有此艳福,无非假借吾之手,真是痴儿!”
飞针弓鞋踏下瑶阶,钻进红轿。
一班红衣门卒抬轿,夹着吹打声,高高兴兴往崇文门行去。
铁抢北雀,英气重重,磕头谢恩后,转往山西李家花轿。
因见李公子面上无肉,鹤轩微叹:
“有的斗!”
八位九州人离开后。
鹤轩目视五位异人,打手一挥:
“尔等异人取妻其心不正,旨在渴求秘籍,原本无可厚非,但本官好容易调教出五位娇滴滴的奴婢,万不可辣手催花,省得本官触目伤情!”
警告一番,任由五位女太保上轿。
虚公子宁一泽自瞧见软棍银玲,梦中情人的影响,立与她的身形相合,今得佳人,患得患失,惟恐帮中兄弟暗害于她,因和二位兄弟商量,此事瞒着四弟林弘文,也不返回淮南,就地置办一处私宅,来个金屋藏娇,至于武功秘籍,宁一泽决定以情动其心,缓缓套出。
…
云梅一双雪腿纤细修长,宛如莲藕,白嫩有质,迷得羊仑嘉神魂颠倒,目不转睛。
今抱美人归,趁着扶她上轿时,用手轻捏小腿,无比柔滑香嫩的感觉电击心头,让他羊仑嘉身心皆酥。
怎耐,云梅气性高傲,纵配于他,却见不得这般猥琐模样,一记鞭腿将其踢飞,冷哼一声,猫入小轿。
“哈哈哈!”
“哈哈!”
一干吃瓜群众忍俊不禁。
羊仑嘉皮糙肉厚,倒不觉得疼,反爱云梅气性,腆脸赔笑,转向周围的汉子,吩咐道:
“扎巴汉,抬斡儿朵回旅店!”
四为蒙古侍卫抚胸领命。
武雨婷“娶妻”甚为奇妙,同备四抬花轿,自扮新郎,胸系红花,翘首以盼。
那铜刀绛雪素来冷漠性子,赌见她挥手招呼,双颊羞红,盖上红巾,莲步急行,老鼠入洞也似急钻花轿。
“这女子也娶亲?蛮夷异人!
“从来只有阴阳配,哪有雌雌配?”
“月老怎么不开眼?”
…
左近百姓指点絮叨。
武雨婷杏眸圆瞪:
“看什么看?九州人不可以,异人可以!你们这群封建土鳖!已经落伍了!”
梨园公子尚云海、镜湖公子鹿风华各扶心爱娇妻上轿,闻言一个趋列,几要摔倒,两相对视,无奈一笑,招呼小厮抬轿离去。
绛雪择女而婚,鹤轩略有所知,她以鹤轩为条件择婿,自无钟心可意的,鹤轩又不肯同她燕婉之私,只得暗自垂泪,憎恨苍天不公,三日择婿之期已过,没得奈何,取了折中法门,先同女儿出府,嗣后求佛求仙,再觅良婿。
鹤轩见武雨婷在九州玩爱情,心赞她勇气可嘉,实则天马行空,空中楼阁,嗤笑两声,转身回屋。
…
围观京师百姓匝舌唏嘘,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一矮脚药婆炫耀道:
“老娘为姑娘们验身时,方知她等是通房!自古以来虽有听说嫁通房的,却未听说给陪东西!”
一白发虔婆酸溜溜说道:
“你懂个屁!是杀了四百万,教老天爷警告了,他才嫁妾冲洗的!”
有那无知的婆子附和:
“也对,定是作孽多了,遭了报应,无法生育,这才放妾!”
“对对!绝对是这样的,那等美妾,若是给我,我能玩一辈子!”
“给自己带绿帽子,真个怪!”
…
鹤轩缄默无语,一笑了之,转而催动法眼,观测气运变化,只见头顶七彩庆云,逐渐合拢,混化为两千亩,再无方前的泾渭分明,不禁一喜。
“13位奴婢不能增长本座气运,反而会分薄气运,早早打发才是正理!”
念及于此。
泥丸宫,金佛元神,乍的一亮,耀目生辉,淬炼出一些金粒,肉髻后悬挂七彩圆光,烛照无名。
因果线无形无质,忽的断掉,金佛口诵佛号,似失束缚,感觉玄妙,难以言喻,只觉一片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