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骇人耳目,收敛实力,佯装费力地爬上墙垣,东摇西晃地奔着。
追了半日,假装摔倒,手中腰刀磕飞,歪打正着,一记戳中蟊贼腰椎。
“啊!”
蟊贼惨叫一声,摔在青石上,锦囊中的银钱摔出一地。
郭御使额头露出汗珠,浸透官袍,气喘吁吁,恰好赶至一旁,将其踩在脚下。
张捕头、刘捕卒随后才追上,累的面红耳赤,气喘如牛。
江鹤轩随后才至,布满灰尘,满脸涨红的奔来。
围观百姓,鼓掌欢呼!
郭御使满脸笑意,一扫郁闷:
“你这蟊贼,本御使在巡城,你竟敢做案?锁回大牢,好好发落!”
“是!大人!”
一十三名捕卒齐声高呼,声震于野,盖过百姓。
刘捕卒将蟊贼扶起,张三德取出镣铐,亲手替蟊贼带上。
赃物由刘捕卒亲自拾取!
事主纨绔寻来,摸着钱囊,皱着眉头,
“差爷,少了三十多两,不知……”
“张公子,你放心,你名蟊贼肯定有匿藏藏银的地方,
给小的们一些时间,一定给公子一个交代!”
刘捕卒低身作揖。
“这……”纨绔子弟只得答应。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一旁的管家忙附耳在公子脸上,“茶水钱!”
那公子会意,口称陪着去巡捕厅做记录,走至一半,又塞了十两银子给刘捕头,告辞离去。
灯下黑,才是真的黑!
郭巡城自诩清廉无比,不收节礼,
除月奉外,全靠妻室织布贩卖、替他人代写书信,赚些银米为生!
捕厅上下,敬佩无比,以为圣人再世!
然,敬佩不能让他们填饱肚子!
为此,巡捕厅的研究出一个两全齐美的策略,
每当郭御使巡城时,众人适当抓几个蟊贼,让他顺顺气,替民做做主!
他们借着机会捞一点,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不!
回到厅里,刘捕卒将三两银钱,送到江鹤轩手中。
“江兄弟,出任头一天就能记上一功,可喜可贺!
凭兄弟年岁,前往锦衣卫,犹如探囊取物。
他日高升,一定照顾下面的弟兄!”
锦衣卫虽然不如洪武时期,但却能“带根”,留给子孙,是捕厅最好归属。
刘捕卒以为江鹤轩是从锦衣卫下来的!
摸着手中的三两银钱,盘算那一百六十五白银,寻思:
“郭御使,每月出班七次,一次至少15两,
加上日常福利,不出半年就可回本,捕卒这碗饭,油水不小!”
“哪里!哪里!如能照刘哥所说,兄弟出任上等差使,绝不敢忘今日所学规矩!”
江鹤轩拱手作揖。
“江兄弟言重了!”刘捕卒淡淡一笑。
…
夜晚,张家小院,梨树下!
张三德同江鹤轩对饮吃肉,王氏不时送上卤肉凉菜。
“江贤弟,真不愧妙人,头一回出差就将火候看的如此精准,绝非凡人,哥哥在这里预祝贤弟高升!”
张三德举着酒碗一饮而尽。
“三哥见外了,吃菜吃菜!”
酒过三巡,菜食五味。
张三德面容红酣,似乎醉了。
江鹤轩见时机差不多,轻轻一问:
“三哥,小弟在家乡!听闻有种人,非但不惧生死,更能死而复生,是否有这等怪事?”
张三德听江鹤轩问这等人,吓得身子一颤,酒意去了大半,四顾良久,皱眉低声道:
“贤弟,此等怪事在京城禁止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