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十一,变化(1 / 2)

————约在痣城双也入狱的三年后————

或许对某些人来说,区区三年只是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页。其中就算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只会在四下无人的夜中独自缅怀。

因病而长年在十三番队队长室雨乾堂中静养的浮竹十四郎一如既往的捧着茶杯听着蝉鸣,一头白色的长发被束成马尾,看上去颇为干练。

卯之花烈每个月仍然会举行插花会,自从她从卸任十一番队队长之后,这个习惯就从来没有改变过。而对她格外崇敬,堪称言听计从的副队长山田清之介即便完全不擅长这方面,每次也还会一脸苦恼的摆弄着身前的花。

若月虎埑日复一日的重复着静坐、与花魁下棋、跟弥彻喝酒、跟前来拜访的卯之花烈喝茶的日常。偶尔还会在‘殴打天楼神晃’、‘教导蛇喰荒那妓’和‘与弥彻切磋’之中选上一项。

在一番队的队舍中,山本元柳斎重国蹑手蹑脚的蹲在墙角用流刃若火烤着红薯,然后再一次被他的副队长雀部长次郎堵了个正着。

是的,对于这些生命长度基本等同于护庭十四队的历史,乃至尸魂界的历史的人来说,这三年真的算不上什么。

而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在这三年里发生的事或许足够反复品味上好些日子了。

绯道时不知在那一次酒宴之后就正式出院了,之后便一直借宿于天楼家。弥彻为天楼夫妇挑选的宅邸离四番队很近,时不知去四番队复查会很方便。当然,接知留耶去天楼家吃饭也一样。

对此,知留耶最开始还挺抵触的。虽然她与天楼神晃的‘矛盾’其实早就解开了,但以那样刻薄的态度对待对方这么多年,知留耶其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过,在面对时不知那说不清是强势还是耿直的邀请时,知留耶终究是没有余地拒绝的————自从时不知在酒宴上顺势说出了‘喜欢她’之后,知留耶就觉得自己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时不知了一样。

基于知留耶被时不知的直球打得手忙脚乱的前提下,她顺势借宿于天楼家也就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了。虽然知留耶嘴上一直说着是要跟天楼歌仙待在一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只是其中一部分的理由罢了。

她在去年正式完成了自己的始解,取得了四番队第十三席的地位,同时晋升为了第七治疗班的班长。不过即便如此,知留耶在卯之花烈手下还是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似乎是接受了歌仙的建议,知留耶也学着天楼歌仙的样子留起了长发。现在她那头颜色要比弥彻更深一点的银灰色长发被她绑成了侧马尾,偶尔还会变换成各种的发髻。那大多是时不知在歌仙那里学来之后,为知留耶编的。

“啊,这么一想,上一次像现在这样看白痴鲑鱼训练也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呢。”

傍晚,在结束了被弥彻戏称为‘血与泪的无间死斗’的特训之后,知留耶回到了天楼家,坐在院子里看着天楼神晃与绯道时不知的训练。

仔细想来,自从她接受了卯之花烈的训练之后,她就很少有富余的时间去关注时不知的动向了。最初的一阵子,她甚至还在回住处的半路上昏死过去几次,还是被时不知背回寝室的。

这种处境的变换,实在是让她哑口无言。

不过,从毫无抵抗之力被一遍遍反复斩杀,到现在能够挡下卯之花烈几十招后还有余力,这样的成长其实已经足够令她自得了。

她自己尚且如此,那对自己更加苛烈的时不知又走到哪一步了呢?

这样感慨着,知留耶的目光也逐渐入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