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滚回去照顾歌仙啊,万一她吐出来怎么办。”
一脚把神晃从房顶踹了下去,弥彻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摇了摇头。
“啊,我打算去食堂给歌仙熬点粥喝来着。”
一个翻身平稳落地的神晃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抬头看向弥彻嘿嘿傻笑着。
“嘶你到底是谁?我家那个副队长心思可没有这么细腻。”
弥彻故作惊讶的挑起眉,嘴角倒是出现了些许的笑意。
“所以我在队长你的的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不知道,我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弥彻一手拎起被裹在被子里的荒那妓,毫无迟疑的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可恶!老子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如此哀嚎着,天楼神晃带着一脸的沮丧跟在弥彻身后,而视线却在荒那妓和弥彻之间来回扫动。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才让人感到困惑啊你这混球。”
无视了荒那妓的挣扎,弥彻歪过头向天楼神晃翻了个白眼。
“连我都好奇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把歌仙追到手的————虽然外面一直都有传闻是你下了什么不干净的药,不过这种毫无根据的臆断我是不会信的。毕竟以你的脑子,怎么可能搞得来能对歌仙生效的药嘛。”
“咕,怎会如此——”
天楼神晃哑口无言的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弥彻是在支持他还是在讽刺他。
“哦,到了。怎样,需要我帮你熬粥吗?”
弥彻轻巧的推开食堂的大门,又在天楼神晃难以言喻的目光中打了个响指。随后,整个食堂的灯都亮了起来。
这一手,整个十四番队只有天楼神晃用不来。
“啊,不用了,虽然是料理苦手,但普通的清粥我还是做得来的。”
他颇为心累的向弥彻摆了摆手,然后一头扎进厨房里寻摸起瓦罐来。
也就像天楼神晃说的那样,在十四番队的料理技术排行之中,他的排名是倒数第四,是只会煮饭熬粥的程度。
而常规意义上的第一名则毫无疑问是他的妻子,天楼歌仙。每次十四番队队内宴会的主厨都是由天楼歌仙担任的。
至于弥彻,则属于是论外级别。
不仅是十四番队队内那些偏向娱乐性质的榜单,在整个护庭十四队在范围内进行各项统计的时候一般也都会将他排除在外。
毕竟这家伙过于全能,把他算进来没什么意义。
另外,斩真红叶也被排除在了这份料理技术的榜单之外。
虽说他做出的菜既不精致也没有那么惊艳的味道,但斩真红叶掌握着‘无论是怎样的素材,都至少能做出可以下咽的食物’的技术。
虽然乍一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各位请注意一下,这里强调的是‘素材’而非‘食材’。
也就是说,这并非是处理‘劣质、腐坏或难以烹调的食物’的技术,而是将‘本不应该成为食物’的东西变成能够充饥的食物的技术。
实际上,这种手段已经称不上是什么料理了。这只是生于战乱饥荒之中的人,无论如何都想要活下去的挣扎。
“好了,这回轮到我们咯”
目送着神晃走入厨房后,弥彻啪的一下把被子卷扔到桌子上,然后解开了荒那妓嘴上的束缚。
“说吧,想要吃什么?”
“哈啊?你就打算让我这个状态吃东西吗?”
而挣扎了半天导致伤口隐隐作痛的荒那妓则没好气的这样回应道。
“还有,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喜欢上那种家伙啊。”
“嗯哼,还不是因为你一点都不老实嘛。”
如同炫技一般,弥彻再次打了个响指。这一次,包裹着荒那妓的被子在一片湛蓝色的光芒中化为了一身相当合适的死霸装。
“还有啊,你的问题算得上是护庭十四队的未解之谜了,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回答呢。毕竟他们认识的时候,神晃可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呢,你现在看到的还是收敛了很多的他呢”
伸手在荒那妓的头上揉了揉,弥彻歪着头,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微妙表情。
“还有这种事?”
刚刚才被解开束缚的荒那妓摇晃着手腕,一巴掌拍掉在自己头上作怪的手,脸上的嫌弃愈发明显。
“都说物以类聚,果然你的手下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啊。”
“这话说得好像你有多正常一样,杀人鬼小姐。”
面对荒娜妓的指摘,弥彻不屑的撇了撇嘴。
“哈,说的也是。不过你就这么放心放我在这里?”
“没有必要的必要吧?反正你这辈子都赢不了我,我又为什么要在意呢。而且啊……现在你的命可是捏在我手里了,区区手下败将别给我这么嚣张哦~”
抚摸着荒娜妓的脸庞,弥彻嗤笑着眯起了双眼。
“哼,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拜倒在我面前的!”
不再看向弥彻,荒娜妓起身跳下桌子,背对着弥彻。
“我要吃拉面!”
“嗯嗯~”
“还有,我要一双能让我比你高的鞋!”
“嗨嗨~”
“不许敷衍我!”
………
最后,弥彻还是做了两碗背脂拉面,加了大勺辣椒油与海量蒜泥的浓厚汤底让荒那妓吃得直吐舌头。
“既然不能吃烫的和辣的就早点说啊。”
早就将自己的那份拉面吃完的弥彻端着一杯茶,一边不紧不慢的喝着,一边抚摸着被呛得直流眼泪,不断咳嗽的荒那妓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咳我可是好久没——咳咳没正经吃过东西了唔”
用手背抹着眼泪的荒那妓这样说着,还不死心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条,然后被烫得直往后仰。
“哈那你就慢慢地跟拉面君搏斗吧,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拿来做木屐的东西。”
从茶壶中再给荒那妓倒出一杯茶水,弥彻拎起搭在椅背上的羽织,从食堂走向仓库。
“”
看着弥彻逐渐远去,荒那妓的表情逐渐平静。她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抿起嘴唇。实际上,她心中那种对弥彻的渴求,对弥彻的杀意,从未平息。
涌动着,蔓延着,野蛮生长着。从数百年前相遇的那一刻便深深扎根下去的异样情感,在此刻彻底的绽放。
这样激烈的情感,他究竟有没有感受到呢?
‘如果感受到了,为什么不杀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