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离逐渐恢复严肃,弯弯的眉毛也不知不觉聚在了一起。过了一会从水婠手中接过白色纸条陷入了一阵沉思。
“杜如莲说这是她父亲的笔迹”
祁离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杜如莲,继续说道“这张纸条上写的内容都是子虚乌有,杜如山不知道从哪里罗列的这些证据证明我与忌天北私收兵马,意图谋反。”
“谋反可不是小事,敖阡又素来相信忌天北,若是空口无凭怎么会有人敢公然陷害大将军。”
“你确定这是你父亲的笔迹?”
“我我。”杜如莲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水婠皱着眉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祁离不会对自己说谎,那这纸条有可能真的是来自杜如山之手。杜如莲应该是想着祁离被罢官,就算是知道真相也对他父亲构不成威胁才敢放心大胆的说出实情,现在她又被自己训斥一通,对她有所顾忌,倒也是情有可原。
“我懂了,你不用害怕。这件事情虽然波及祁离,但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都与你无关,我们也不会怪罪于你。你若是能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也许祁离能免于这场欲加之罪,而替你挡下灾难的忌天北也能免于一死。至于你父亲,她是皇上身边最重要的大臣,皇上不会真的对他做出什么事的。”
杜如莲犹豫了一会,不自觉的握紧手帕,“好,这次是我父亲先冒犯了你们,他老人家一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才会一时糊涂。请你们不要太怪罪于他。”
杜如莲果然是大家闺秀,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一颦一笑落落大方,即使是身处大牢依旧保持美丽优雅,让人心生佩服。
“好,你说吧。”水婠对她点头示意。
“我父亲与忌将军其实早有矛盾,并非是官场上的那些事,而是因为忌将军的父亲。”
杜如莲顿了顿,看他们并无异常,继续说道,“父亲与虢国公忌老将军曾经同为先皇的重臣,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尤其是在老将军归乡后父亲便将矛头对准了忌将军。”
“你父亲这么记仇?”祁离插嘴问道。
“父辈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但父亲并非是小肚鸡肠的人。父亲对忌将军的敌意我也不懂。”
水婠似笑非笑的看着杜如莲,缓缓开口,“你父亲怕是不只是对忌将军一家有敌意吧。”
杜如莲温婉的脸上顿时僵住,神色有些不悦,“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你会不懂我的意思?”水婠低笑一声,与同样含笑的祁离交换眼神,两人肩并肩站着看向杜如莲,一种强势的威压瞬间让杜如莲警铃大响。
“你不敢说我替你说,丞相对皇上怕是也有意见吧。”水婠随意将手搭在祁离的肩上,露出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