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阡因为水婠与祁离单独相处的事情本就满腹郁气又遇上这么一个故意给他难堪的胡赤简直是要把他给气炸了。
“胡赤将军在楚国时也是这般随意吗?”敖阡眯着眼睛射出危险的光芒。
胡赤心底冷哼一声,今天他无意从敖炎皇子那里得知这位齐国皇帝私底下与苏禾等人早有来往,与他们结盟根本就是想一箭双雕,明知道赵国与他们楚国屡有摩擦故意想要唱白脸,看他们争个不可开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小人不是他胡赤想要结交的人。
“启禀陛下,臣乃是个武将,行为处事自然不拘小节,我皇心胸宽大素来不与臣计较太多。”
这话就很直白了,明摆着讽刺敖阡心胸狭隘不似楚国国君,然而敖阡却更加不能惩罚他,不然不就真的坐实了他的言外之意。
“胡赤将军此话不妥,楚国陛下一向不重礼节自然不会对将军约束过多,可这出了楚国,将军行的可是出使的礼节,代表的是你们一国的子民,将军如此行为可是让我们见识了楚国的国风与礼仪。”
苏禾的一番话针针见血,既讽刺楚国国君与国民礼仪缺失而不是他说的心胸宽广,又讽刺胡赤出使却没有尽到作为使臣的责任,与同为武将却一早就候在席位上的魁袁一相比简直是无礼至极。
一个是仗着身份姗姗来迟,一个是仗义执言,有礼有节,众人感慨何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心里皆不自觉对苏禾的好感也提升许多,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苏禾确实是怼起人来毫不讲情面。
“你休要胡说,想要擅加议论我楚国国君,苏大人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吧。”
众人看着二人一个指责胡赤出使失职,一个讽刺苏禾人微言浅,这还没有开始议事就已经闹得这样不可开交,看来三国和谈的事情注定坎坷艰难啊。
水婠一边吃着瓜一边在剑拔弩张的二人之间左右打量,这敖阡长的真是不错,肤白貌美文质彬彬的,就是说话太直容易得罪人。话说这苏禾干嘛这么向着敖阡啊,难道这两人有一腿?
敖阡原本冰冷如霜的脸色因为苏禾的一番话稍稍缓和,若是胡赤这般态度,而苏禾却是真诚实意,那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三国和谈的事情。
“二位不必争执,今日宴会原本就是迎接几位而设,就不必拘礼了,几位都是齐国的客人,朕也是真心诚意请诸位前来赴宴,若是有执意闹事的人朕也不会姑息。几位请坐吧。”
不温不火,客气而疏离。只有敖阡身边的老人才知道这样的敖阡正是在愤怒的边缘,若是胡赤再做出出格的事情,依照敖阡的脾气他定会掀桌而起,愤然离席。
不过幸好胡赤还是有脑子的人,虽然还是气气呼呼但总算是乖乖入席了。
“你说这胡赤为什么公然给咱们皇上难堪?难道是这次楚国根本就不是真心诚意来和的?”一个四品大臣小声地问另一个同僚。
“我也奇怪,这胡将军今日早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无礼起来了?”
二人谈话间没有注意到前面坐着的俊美绝伦的红衣男子正悄无声息地将他们的声音收入耳中。
“王爷,是否需要奴婢帮您清理清理这些嘴碎的人?”无情上前冷冷的说道。
“不用,让他们说去吧。她怎么样了?”
男子抿了一口茶,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前方自顾自吃得津津有味的女人,再次相见她依旧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被后宫的杂事沾染半分,心中竟然冒出几分喜悦。
无情顺着敖炎专注的视线望去,还是那个徒有外表的废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