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何时去的永乐殿?”
水婠漫不经心的从石凳上起身,走到院里的小池边,深秋时节荷叶已经枯黄,婷儿几次想把这些枯叶清理掉都被她拦下。
这些枯叶有时看着也是一种美景。
“戌时”
“娘娘去时可有协同之人?或者可有人为娘娘作证没有踏进御花园?”
“宫里的红儿与我同去的,我们虽经过御花园,但只是从东门路过,不曾进入。”
水婠依旧背对着众人,从鹤儿手里接过喂了一半的鱼食向池中抛撒。
被提到的红儿瞄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士兵们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言不语只是频繁的点头。
“据卑职了解,娘娘新进宫不久又是从小在魏国长大,理应对后宫全然陌生才对,娘娘可否告诉卑职为何要大半夜去那永乐殿?”
婷儿听他语气不善一把挡在水婠面前呵斥道“放肆,兰亭宫岂容你们在这里无言乱语,娘娘不过是去永乐殿听首小曲罢了,还要和你们说甚?”
戴钰新上任不久却也是见惯了高官贵胄入刑前的种种威胁,兰妃娘娘的宫女对他而言简直是不值一提。
“娘娘莫怪,若是娘娘无法交代清楚昨夜出门究竟是做了哪些事情,恕下官无礼强制将娘娘带回大理寺了。”
鹤儿疑惑的看着默不作声的水婠,不就是告诉戴钰昨晚她做了什么事,为何娘娘迟迟不肯出声,难道昨天她离开的时候,娘娘真的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水婠停下喂鱼的动作,空出手轻轻拍了拍鹤儿的手背。
“戴大人,本宫昨日不过是听说永乐殿内日日笙歌,这才好奇前去一探究竟,怎么到了大人嘴里就成了什么证据不成?”
“卑职不敢,只是据太医的推断,那位被剥去脸皮的宫女大概就是在昨晚巳时被害,既然娘娘巳时正巧经过御花园,那就跟卑职走一趟吧。”
左右士兵纷纷拔剑,似乎只要水婠说出一个“不”字,众人就要强制将她带走。
“婷儿,皇上和忌将军祁将军是否还在凌霄殿?”
众人见水婠即使是要被强制带走脸上依旧毫无波澜,甚至还有闲心问皇上在哪,顿时有些心虚。
他们即使身在宫外也知道皇上近几日对这位新来的兰妃娘娘宠爱有加,珠宝玉石、黄金首饰更是每日源源不断的往兰亭宫里送。若他们擅自将正得宠的兰妃冒然抓走,皇上问起罪来,他们可一个也担当不起。
戴钰见她有狐假虎威的阵势心里不免冷笑,若她是那心狠手辣的凶手,皇上又怎么会继续容她在后宫作威作福;若是她果真与此案无关,皇上也会念在他上任以来一直秉公执法,忠心耿耿,对他埋怨几句不会真的下狠手,如此又有什么好顾虑的?
“娘娘,卑职现在可以告诉你,皇上与众位大臣因为国事暂时脱不开身,即使是皇上此时亲自赶来,也不会阻拦卑职秉公执法。”
若说刚刚水婠对这人一身公正无私的样子还挺有好感,现在则是反感他仗着权势有些肆无忌惮。
“好,本宫跟你走,希望大人能如同嘴上说的那般刚正不阿,处心公正。”
红衣潇洒的飘扬在众人视线当中,脸上露出的笑容却是有些盛气凌人,路过戴钰时刻意放慢脚步,轻笑了一声。
不就是个大理寺卿,我看你敢对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