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以尖酸刻薄著称的苏鬼想起了自己一开始的问题,强行把软若无骨的小东西从身上扒拉下来。
“你既是杜丞相的客人,进出这院子本该是大大方方,可你为何从门口开始就这般东躲西藏,专挑没人的时候才敢进来,你是不是想趁着魁将军昏迷来继续害他的?”
眼看着苏禾刚柔和下来的脸又覆上一层寒霜,说出的话跟带刺一样直直扎进她幼小脆弱的内心,心里暗暗的想——为什么长得好看的人脾气都暴躁呢?
“我躲着那些人是因为我娘亲说了我不能惹祸,再说了我哪里像是坏人了?你看我这小身板像是能害他的样子吗?”
纤细如同葱白的手指泄愤似的狠狠指向床上还在打呼噜的庞大身躯,清脆的声音染上一抹怒意,奶凶奶凶的看来却是更加娇气可爱。
“咳,虽说你看起来却是比较弱,但是你趁着我与丞相不在,魁将军又昏迷不醒,若是在这房间里投毒,或者直接对毫无意识的将军直接下毒手,魁将军不一样是生死难测?”
苏禾在那里分析得头头是道,就连小洛自己都觉得自己动机不纯了,自己好像确实是想趁趁人不备干坏事的。
啊呸,自己就是来找找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威胁苏禾带她进宫而已,能有什么动机?他说他刚刚与杜老头在交谈,祁离好像说过让她监视什么来着,现在两个人都谈完了她还监视什么呀!
“你少胡说,你作为那个将军的朋友,他昏迷了你却自己跑去和丞相聊天,你才是居心叵测,你说我投毒想偷袭他,你有证据吗?你在我身上发现任何不对劲的东西了吗?”
小洛一边说着一边敞开双手,原地转了个圈,示意他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放。
啪嗒
有东西从小洛的衣袖间掉落在地上,还不及小洛弯腰,苏禾那剑对准地上一挑,拿东西瞬间便落入他的手中。
“这是什么?”
苏禾眉头一皱,看向她的眼神格外不善,似乎是找到了她意图不轨的有力证明。
小洛摸了摸怀里仅剩一只的鸳鸯香囊大叫不妙,死死地向下扒着苏禾的身子想要从他手里抢回香囊。
“你还给我!”
“不给”
“还给我!”
“不”
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小孩子一样玩起了你抢我躲的游戏,只是这场游戏中苏禾是赤裸裸的赢家,小洛使出吃奶得劲也克服不了个子矮的致命缺点。
小洛眼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扑空,生气的坐在地上解释道“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香囊,管家伯伯刚刚才给我买的,不信你闻闻还有淡淡的花香呢。”
苏禾嫌弃的将香囊拿近了些,五色丝线编织的鸳鸯香囊小巧而精致,川芎、芩草、排草、山奈、甘松各种草药堆积而成的淡淡香味令人身心舒畅,他素来不喜欢这些女人才用的玩意,可不知怎的,今日再看这香囊也不是那么厌恶了。
“傻丫头,这里面可不是花香而是草药的香气,带着吧,这东西对你有好处。”
接过苏禾扔过来的香囊心里微微诧异,他就这样相信自己了?
苏禾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语却是抬步就走,小洛一看就急了眼,她还什么都事都没办成呢,慌忙小跑几步在他踏出门槛的前一刻挡在她身前。
“你你你——你还不能走,你还没回我话呢,你和丞相说什么了?”呸!她要说的不是这个啊啊啊!
苏禾听到她的话眼里寒光一闪,手上的剑再次出鞘毫不留情地抵在女孩的脖子上,嘴唇微张似乎正要说什么,院里传来三三两两的说话声,屋里二人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