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颜失神的坐在肮脏的地牢,从昨天被抓进来的恐惧到现在的麻木。一连串的审讯她知晓自己是出不去了,但她此刻依然不后悔只是有些恼怒那个人这么没用这么快就暴露了连累了自己。
过道传来脚步声,她知道审问的人又来了,她无所谓反正自己什么都不会说的。可是当她抬眼看见了那个对自己来讲如天神一样的郎君就站在那里冷漠厌恶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瞬间崩溃了,她疯狂的用已经残破的衣物遮挡面容,嘴里大喊大叫:“不要看我,啊啊啊!不要看!”
凌一被她这样的大吼大叫的吵闹弄的直皱眉,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他走进去一脚踹翻了吴梅颜:“放肆,殿下面前岂容你这样疯癫!”
吴梅颜倒在地上,没有起来却没有在大喊大叫,只是趴在那里无声的流泪,嘴里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她抬眼死死盯着秦烨宸:“为什么?殿下!您怎么能娶那个乡野丫头,她怎么能配的上您!她在乡下那么多年说不定早就被人……”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凌一几个大嘴巴打的脸都肿了起来。
凌一心里腹诽着:什么东西还敢污蔑太子妃,那可是咱们太子殿下的心尖人,况且不说太子殿下太子妃本身可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主子了,对我们这些手下从来没有架子,还时常恩惠我们,哪能让你随便说。
秦烨宸看到凌一的动作满意点头,然后冷漠开口:“老实交代,不然你祖父就会因你暴毙!”
吴梅颜惊的眼睛瞪的老大,秦烨宸厌恶的看着她:“如果你能老实交代清楚我可以让他安享晚年。”
吴梅颜哭了,这次真的是伤心的哭了。她可以死,可是祖父……对自己这样好的祖父,她如何能不管他的死活。过了好一会她含糊不清的开口:“本来的计划你们也知晓了,现在肯定也办不了诗会了,那个棺材铺想必你们也从莺歌那里知晓了。你们去我名下的茶馆福满楼找掌柜拿一块玉佩再去棺材铺。这是我们说好的,如果出现意外就去那里接头告诉他这个消息,他会派人助我另作安排,至于什么安排我就不知晓了。”
秦烨宸听完转身离去,吴梅颜爬起来抓住栏杆哭喊:“殿下,求您放过我祖父,他什么都不知晓!”
秦烨宸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脚步径直离开。吴梅颜看着消失的背景颓然倒在了地上,此刻她突然冷的浑身发颤,她后悔了,真的悔了!可是来不及了,等待她的只会是死亡,只希望刚才那个消息能让祖父逃过责罚。
凌一亲自去了一趟福满楼将玉佩拿到了手,然后火速带人前往棺材铺,秦烨宸安排人带着玉佩找到了接头人还顺理成章的见到了陈良贤按在秦都最大的负责人暗棋,将他关在了太子府暗牢审问,此人居然是御史台的御史都升亭。
这次秦烨宸都有些意外了,因为这人不是前朝之人,是秦元帝登基以后的进士。秦烨宸的印象里此人为官很是中庸,师傅对此人好像也不是太在意在对自己说起的时候也是一笔带过。想着想着秦烨宸突然背后起了一层冷汗,他出了书房去了定国公府。
秦烨宸和李崇为关起书房门在里面商谈了许久,最后一起进了宫,翌日,一道惊雷炸响了整个秦都。
朝廷成立了监察司,司长马尚余。
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大臣各个如坐针毡,马尚余十几年不曾动手了,心里憋着一股劲,一上来先给那些老臣来个底朝天的调查收拾,他可是知道不少他们的小秘密,有苦难言的老臣们憋屈的受着,而那些新臣很多都是根基不深,自然都是夹紧尾巴老老实实。有些胆子大的找到左相大人冷传傅诉苦,左相大人稳坐钓鱼台,统一回复:“各位大人只需奉公职守,为陛下尽忠即可有什么可慌张。”众人苦笑应着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