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有凝聚力，这本身就值得人类敬畏。”

“那火呢？”

“火具破坏力，更该敬畏。”

“那你觉得同等力量的水与火相遇，谁更胜一筹呢？”

v4想了想说：“能让它们相遇的那股力量会更胜一筹。”

夕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答案我没想到，不过很有道理。”

“这句话好像不是我说的。”v4突然低下头不说话了，好像在思考这句话的出处。

夕泽看了看他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沙子顺着指缝断断续续的飘落，直至剩下最后粘在掌中薄薄的一层，然后她又抓起一把，反反复复试了几次后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记忆这个东西有时候也许本身就是错的，是可以更改的。就好比这些沙子，看似很有规律的粘在了我的手上，但你知道它们经过了多少次的挤压和排序，曾经的留有多少，后来的又是否留下？”

夕泽拍掉了手上的沙子继续说道：“记忆也一样。一条时间轴中附着着许多看似连贯但其实是用无数个独立碎片拼凑起来的影像，突然，在某一个时间段，某一处的影像受到了外界的干扰丢失掉了原本的那块碎片，又恰好此时有一块形状大小都相似的碎片正好出现在附近，记忆轴为了自己的完整性想当然的就会将那块碎片填补在那处空缺中，这就导致了失真。

或许我们再换种说法，记忆过程其实就是对输入信息的编码、存储和提取的过程。只有经过编码的信息才能被记住，编码就是对已输入的信息进行加工、改造的过程，编码也是整个记忆过程的关键阶段。所以，这个编码很重要，是你自己创建的，还是别人创建的，或者是你为别人创建的，又或者是别人为你创建的。”

“你想说什么？”v4不解的问道。

“我想说的是忘了那个小男孩吧。”

“为什么？”

“那你先告诉我，你属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有很多事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我到底算是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是回到了这个世界？其实也不重要，量子的运行总在它的轨迹之内，没有人能改变。”

“那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是谁带你来的？你又是怎么来的？”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若不是忍着饥饿，夕泽倒是愿意坐下来听v4细细道来。

“那好吧。”v4倒是不疾不徐的坐了下来，还让夕泽也坐下，两人看着一望无际的黑色深海，将它想象成了一块黑色幕布，等待即将投射在上面的画面。

“先说说平行空间吧，其实人类已经算得上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物种了，他们居然能在低等的三维空间内探知到更高的维度，可惜他们也只是用一些自以为精准的数据徒劳的计算出一种概念而已。不过这也正好无形中为平行空间创造了介质，这个介质我们称之为夜门。通过夜门，我们可以更便捷的进入到其他空间，过不同的生活或者调整时间。”

“你的意思是只要进入夜门就可以去到任何地方？”

“你想的太简单了，夜门只是一个介质，能否真正开启是需要足够的能量的，否则，只能成为介质的介质。”

夕泽突然明白了在夜门中的那次为什么自己找不到通往其他层级的门，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门，那原本就是两个世界，或者很多个世界，人们看到的也只是作为平等或低等的空间，而向南通往的空间是他们都看不到的。江华的那句‘你还是来早了’中带着的失望才是那个幕后委托人迟迟不肯露面的原因所在。

“这么说，那些出现在夜门中非富即贵的人们都是在等待机会，积蓄能量吗？”

“不是，他们在充当介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