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一沉默不语，但猰貐很明显对于鬼差所牵涉到的秘辛有着别样的好奇心，打破砂锅问到底：“怎么又牵涉到龙脉了？”

忽的想起大师兄的身世，猰貐连忙道歉，“这事要不想说，我也不会继续探究。无意为之，别放在心上。”

“再来壶酒。”大师兄接过新的一瓶酒壶，仰头灌了一口，“这也不是什么秘辛了，天下灵气皆出自龙脉，而龙脉早已被我赵家太祖封印在了九处，九处龙脉就是八大宗门的根基。而想登山，就得练气，想练气，就得接受太祖设下的禁制，仙凡两别。”

猰貐看着一脸郁结的师兄，眨眨眼。“那你太祖可真厉害，我那年代，凡人不是异兽的口粮，就是修士的奴隶。”

大师兄看着算是好受些了，“这些事讲上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换回鬼差身上吧。”

猰貐点点头。

大师兄一口一口喝着酒，随口问道：“你说，他们做鬼差是为了什么？”

余一一突然想起年轻男人提到过的寿丹，“难不成当鬼差是为了续命？”

大师兄又喝了一口酒，慢了一些，语气中也带上些许的钦佩，“非也。我们遇到的这个并非是第二代鬼差，准确的来讲，是第三代。”

不等两人发问，大师兄继续讲道：“这第一批鬼差就是牛头马面这等地府阴官，第二批鬼差则是地府从人间选中的代言人，即会做些勾魂索命的事，也负责拨乱反正，不过这第二批，为了寿丹什么都做得出来。至于杀凡人的三灾五劫，地府也是天道的一部分，只要能糊弄过去，自然躲得过去。于是他们犯下了太多的罪孽，黑土世家的游侠最先看不下去，群起攻之，甚至为了避免这等惨剧再度发生，将自己献祭给了地府，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去取代鬼差。”

余一一轻声道：“还真是一群伟大的人。”

大师兄点点头：“是这个理，兼爱非攻，不仅有人逆流而上，甚至以身作则。所以啊，一一，以后碰到鬼差，没必要的话，不要打打杀杀的，他们已经失去太多了。”

余一一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成为这种人，太伟大了，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