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和江柔在丈母娘那边的印象很差,几乎深深烙印在骨子里。
包括这个还在读书的小舅子,也一样对自己毫无好感,见面甚至连声姐夫都没喊。
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以前了,如今既然自己决心改变,决心要让江柔幸福。
丈母娘那边的关系就得趁早打通,虽谈不上刮目相看,但至少也得叫人家放心。
眼看着李布衣匆匆出门,江月才满脸诧异道:“姐,这李布衣又想搞什么鬼?该不会又想骗你钱吧?”
要知道,以前自己来柔柔姐这儿,李布衣不是醉醺醺的,就是爱答不理的躺那睡觉。
就算偶尔迫不得已要去家里,他也从未说要带什么礼品、或者买条像样的香烟,就跟一只癞皮狗似的。
结果这废物今天的举止却和往常截然不同,这叫江月才不禁怀疑起来,李布衣究竟抱着什么目的。
“可别胡说!”江柔瞪了他一眼,“你姐夫早就开始改了,现在他一天赚的钱比我还多呢!”
“比你赚的还多?姐,你就别帮他长脸了,他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江月才毫不相信,吐槽道:“估计就是这几天运气好,赌赢了点回来,姐,你可别被他骗到了,现在讨好你,过几天就得找你要钱了!”
“不会的舅舅!”这时,月月仰着小脑袋,嘟着嘴说:“爸爸赚了好多钱,都给妈妈保管了,爸爸是真的变好了!”
“这……”
江月才嘴角一抽,显然没料到姐姐和外甥女居然对李布衣的改观如此之大。
他寻思着、不就往家里拿回点钱嘛,相比这废物以前做的那么多丑事,拿点钱也是理所应该的,哪值得这么快就原谅他?指不定他葫芦里还装着毒药呢。
时值正午。
李布衣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
这些都是他给江柔父母亲准备的礼物。
考虑到价值不菲,旁人看了难免嘴杂。
索性用黑袋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从外边看根本看不出里边装着什么。
“布衣,你去哪了,怎么买了那么久?”
江柔润洗了番秀发,披在两肩,迎上来后,顿时有一股香味扑鼻。
她原以为布衣是去街上买点水果发糕什么的。
结果一看他手里的东西,更是愣住,“这,这些是什么?”
李布衣故作神秘道:“没什么,算是给咱爸妈的小惊喜吧。”
江柔白了他一眼,“你还不如干脆点拿出来给大家看呢。”
“那也得爸妈拆开了再看,嘿嘿,老婆你就放心吧,我买的东西虽算不上很好,但也不会叫爸妈掉面儿。”
李布衣说着,又找来个黑袋子把四样礼品统一装在一起,不知道的看上去还以为是堆垃圾呢。
江月才见状,忍不住撇了撇嘴,“切,明明是些拿不出手、见不得人的地摊货!我看你就是知道二姐夫比你有钱,怕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才故意把遮起来的吧?”
“月才!你,你胡说什么呢?”江柔生怕伤了丈夫的自尊心,赶忙瞪了弟弟一眼,“不管礼物贵贱,这也是你姐夫的一片心意!”
李布衣摆摆手,不以为然的一笑,“好啦,咱出发吧。”
小孩子而已,倒不必与之计较过多。
随后,四人包了辆三轮车,一路说说笑笑,往县城出发。
值得一说的。
江家共有三个孩子。
大的是江柔,稍小点的是江梦。
因为这年代有很深的重男轻女观念。
要是家里没个儿子,遭人笑话也是常见之事。
所以,抱着养女送人、养儿防老的念头。
岳父江清竹和岳母王秀梅才冒着罚款才又生下第三胎。
也就是现在年纪最小的江月才。
三个孩子里。
江柔人如其名,是最温柔的,嫁人也最早。
可惜遇人不淑,嫁给李布衣后吃了不少苦头。
叫江家二老乃至亲戚在内都经常气得两眼翻白。
加上还有了孩子,江柔还不舍得离婚。
他们也算是对这个大女儿彻底放弃了希望。
因此,估计是江清竹、王秀梅不想再碰上像李布衣这样的女婿,才对江梦此次的拍拖极其上心。
竟破天荒的把江柔也请过去参谋,若没猜错,估计江家那边还得请几个亲戚掌掌眼呢。
李布衣苦笑一声,寻思着江梦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差得很,那男的真要是有钱人,怎么会看上她?
论模样,还没自己老婆江柔好看,放在外边也是中等偏上点的。
论性格,更无需多提,嫉妒心强,讲话犀利,用后世的话讲,还带点普信。
论干家务,这妮子十指不沾阳春水,扫地都扫不明白,又何谈做饭烧菜?
一个小时后。
三轮师傅把他们送到恒口镇下车。
李布衣一家跟着江月才跨进一栋旧迹斑斑的凤凰社区。
而后轻车熟路、径直赶到3幢2楼靠左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