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一张张纸钱堆在床上。
就像一座璀璨耀眼的金山,狠狠刺激着江柔的眼球。
以至于早就有了些心理准备的她,也不禁失神许久。
“这……这些钱你究竟哪弄来的?!”
“要是借的就快还人家,要是偷的也赶紧给人家拿回去!”
江柔一本正经的盯着他,不仅没有数钱的意思,反而语气坚定道:
“我们虽然穷,但也要穷的有骨气。”
“哪怕是一分一毛钱,也应该靠我们自己劳动所得。”
那一堆钱中,很明显就能看到里面还夹着四五张百元大钞。
再算上其他零零碎碎的,少说得有六七百块!
这么多钱……
她上三个月班都存不到。
而李布衣,却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不正当途径所得。
“爸爸,你该不会去抢银行了吧?”
就连月月也眨了眨杏仁眼,天真的望着李布衣。
同她妈妈一样,根本不信他能赚到这么多钱。
“爸爸要是抢银行,哪会就抢这么一点?”
“老婆,我对天发誓,这些钱确实是我亲手赚回来的,绝对没偷没抢没借没赌。”
李布衣一阵苦笑,早在回来之前,其实他就预料到了老婆会心生质疑,于是,他径直起身,把靠在门边的招牌取来,展开破布。
将上边的清秀大字一览无余的呈现在江柔和月月的面前。
“你看,早上我把月月安顿好,就去了天桥农贸街摆摊算命……”
随后,李布衣一五一十的讲起了这一整天的经过。
包括到平头镇看风水、人家给他包了五百块红包的事也毫不隐瞒。
以至于听到最后,江柔几乎满脸错愕,粉/唇小嘴惊讶的更是合不拢。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算卦看命的?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这布上的字真是你自个儿写的?”
不可思议。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她跟李布衣同床共枕六七年,实在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可以说这家伙撅撅屁/股,她都能猜到下一步会放出什么味道的屁。
他赌博,不工作,目不识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地道的混混、流氓、人渣。
而今不知怎么,他却像是彻头彻尾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对自己和月月那么好。
而且还无师自通算命术、写得出布上那些磅礴大气的字。
“妈妈,我能给爸爸作证!”
蓦然,月月举起小手说:“早上我看到爸爸在布上写字,是用黑炭写的!”
“这……”江柔闻言,下意识紧咬着嘴唇,一时间还是很难相信这个结果,“那、那算命你又怎么解释?”
以前她爷爷活着的时候也到处给人算卦看命。
听说命理堪舆之术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不仅涉及到全新的体系,而且天干地支、阴阳五行、六神五星、二十四星宿等繁杂理论,还得通通熟透于心。
而这还只是基础,想真正应用到实际生活、达到灵验的地步,至少得沉淀个三五年时间,天赋差的或许一辈子都入不了门。
李布衣却能做到一天赚六七百,不可谓技艺不强。
毕竟要是算不到人家心里去,谁肯花那么多钱找他看?
“唉!”
我是怎么学会算命的?那就说来话长了,一切都还得从前世江柔自杀后、自己碰到那个人开始……
李布衣连连叹气,脑海不禁浮现出一道苍老的身影:
“以前我的确很失败,欠了很多还不起的钱,得罪了好多惹不起的人,就连好多挚爱也纷纷离我远去。”
“我颓废,自甘堕落……我想过自杀,想过一了百了,也想逃避一切,永远的离开这里。”
“但后来,我碰到了一位老先生,他一语惊醒了我,跟我说、只要一个人想改变,任何时候都不晚。”
“自那以后,他教我识字、书法、作画、相术、中医、算卦、命理、堪舆、星占、历史……”
“老先生把我当做徒弟一样无私教导,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令我及时的悬崖勒马,蓦然回首,我才猛地醒悟,原来你跟月月才是我这辈子最重要、最不能辜负的存在……”
可以说,若非老先生的出现,李布衣在前世或许会自杀,或许一辈子都会碌碌无为、终日混吃等死。
哪怕如今重生,如果没有这一身山医命相卜的本事,他也很难扭转一切。
顶多安分守己的跟着江柔到厂里上班,当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劳命夫妻。
因此上午的时候李布衣还在想,等何时有机会了,定要去一趟京都、拜见那位老先生。
顺道,自己还有一件影响重大、关乎性命的事问他……
“所、所以你才会突然改变,开始给家里赚钱,而且还学会了算命看相,连字都写得那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