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我们在这儿……这句话时,就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那边派来接头的。
第二队的更迷糊:人家都带着一队人马来杀狗皇帝了,还能不是自己人?这么热情邀请一起共谋大事,那还等什么呢?走吧。
整个过程就是这么理所当然。
第二个方法就是同理心:我特么提着木棒,绑着最骚气、最耀眼的红裤腰带,就是来杀狗皇帝的,谁特么都别拦我!
谁拦我我揍谁。
妥妥的自己人呀,不是吗。头上这红裤腰带的气势甚至足到:如果谁跟慢了就会有不想杀狗皇帝的嫌疑,这能忍?跟上吧!
等到再跟前方人马再汇合时,头绑红裤腰带的秦熵,已经成了妥妥的带头大哥了,热血,激进。
各队人马里的简阳守军们都快崩溃了:我们提前好几天,离家这么远,混进江湖散人的队伍中,就是为了当好群演呀!现在好了,一句群演台词都不给……
最终,所有来劫杀秦熵的江湖散人都被秦熵带到了一起。只是没人知道,他们喊着要杀的狗皇帝,就在面前。
最可恨的是,狗皇帝居然还成了他们的带头大哥。
“大家带好武器,我们往咸阳进发,诛杀狗皇帝!”狗皇帝发号司令。
有人指挥,后面的散人们就不用带脑子,因为有早已混到人群里的内应先动。
都是冲着杀狗皇帝来的,往咸阳方向进发也很合理。
就这样,让秦熵陷入四面楚歌的五队人马汇成的一大队人马就这样簇拥着他们要杀的狗皇帝,将他稳稳滴往京城护送过去。
这就是吃了信息差的亏。
这些江湖人士里,没人见过狗皇帝长啥样呀!
这个世界,没电视新闻的嘛。
这时候历王的刺客也很迷糊:那个带红头带拿木棒的好像就是要刺杀的对象。可我们这样冲过去,有点力不从心呀。
就算三个宗师再强,也架不住这庞大的群众基础。何况还有对面的宗师在暗中保护。
关键是,他什么时候拉来这么多人护驾?
…
马车上,项岐伯听着探子一五一十的汇报,笑得前仰后合,毫无丞相的架子。听到探子声色并茂地说到:秦熵举着木棒高喊,杀了狗皇帝。的时候,项岐伯猛拍大腿:“有意思,这小子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如果没有事先安插内应,我觉得他都有可能混得过去。止住了差点笑出的眼睛水,用手指在眼角处抹了抹,项岐伯思索到:大秦会不会因此出现有趣的变故呢?
…
江湖散人是人散,并不是人傻。往咸阳方向追去许久,都没见到车马队的影子,这就很奇怪了。
队伍里开始有人提出疑问了。
从秦熵接手带队工作,到现在已经追了大半天,天色已经擦黑,咸阳城的轮廓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了,结果狗皇帝的半根狗毛都没看到。
好在队伍里的托儿比较够,讨论来讨论去的,也没得出个像样的结论。
一直到大部队找了空旷的溪流岸边。
“今天就先追到这里吧,再让狗皇帝多活一个晚上。”秦熵示意大家就地休息。
江湖散人的野外生存能力那是没得说,很快就升起了一堆堆篝火,三五成群的围着火堆,烤起河里抓上来的鱼。
江湖儿女,大多都不拘小节,认识不认识的只要能看对眼,都能坐到一起喝上两杯。
秦熵管这叫社交牛逼症候群。
这时,围着秦熵一堆的人里有人开始打开话匣子了。而这堆人里都是每队人马里分别的带头大哥。
“你们为什么杀狗皇帝?”来自陇西天水县的邬木杨问到。
“还不是苛捐杂税越来越多了,搞得我们在南郡的商贩都快生存不下去了,才流亡到汉中。没想到汉中更惨,饿殍遍野……哎……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从汉中过来的丁三甲接话。
秦熵默默记住:苛捐杂税……
“你们算什么?”邓四平嗤之以鼻,“我本是颍川河间县人士,我父亲是河间县有名旺的商贾,从小生活富庶。前几年,不知道朝廷为什么要派一个活阎王来河间县任县令……”说到动情处,他摸了摸眼泪,“鱼肉乡里,欺男霸女,不为人子。有一天,县令非要我父亲出让两块宅第与他,出银三两……三两啊……这哪是出让,分明就是强抢。
被为父拒绝之后,有一日趁半夜,杀进来一伙强盗……呜呜呜……”
周围的人都很识趣的等他发泄完悲伤,没有任何人打断他。“还好,我自由在凌云道观修行,这才有一技傍身逃过一劫。如果不是狗皇帝瞎了眼,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来残害百姓?”
“该杀!”
“狗皇帝该杀!”有人附和。
又一个阳周县。秦熵默默记下了:贪官污吏、官匪勾结……
可……秦熵心里忍不住吐槽:这锅背得有点点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