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校有点没在听,他忽然接通一个电话,对颜纯金说一句:“嗷好的。”他想说一句你忙吧,没说。颜纯金退着走了。郝校对着手机说:“那好像不对,昨天晚上咱们俩十二点了还说么,呵呵,”他的意思是那些数据全在自己脑子里呢。什么数据?是福田大区这月二三十个分校的学员出勤等数据,还有出单数据。
“罗校,我意思,这月总部反复特别强调数据,咱们一定实事求是报。总部财务要的是真实数据,为的是为ipo,没有真实数据不行。”
罗桥在那边用南方口音说:“是的,咱们校区肯定都是真实数据。哎本侠,咱们校区一向就是真实数据呀。我的意思是,有一些数据可能是需要核实的,比如网上听课后算不算消课?如果算消课,那我们有几次学员是上的网课。”
郝本侠说:“应该是应该,但网课总部正在研究怎么上,我们先自行上了两节,是否算,还要让总部认定一下。总部还有一件事,就是国画的提升问题。尽管国画业务不属我们管,但国画老师在我们校区上课好坏,关系到咱们校区学员留存问题。”
罗桥的南方口音语速并不快,他总是这样,与一口北方普通话的郝本侠总能既一字一句,同时又像拉家常似的谈事。他完全同意郝校的看法:“对,这点上咱们看法是一致的。总部的要求就是咱们的任务。”他不像同样是南方小伙子的胡校那样说话。胡校说话像深南大道上川流不息,让人应接不暇的车流,虽然没有刺耳的鸣笛声,但的确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罗桥不快不慢的说话,好像是上了润滑剂,让郝本侠多了一种想多说说的感觉。他插话道:“我上午去了趟医院。”话一出口,有一点点后悔,但又觉得无妨。然后他等着罗桥来问。并且有一种急于期待罗桥来问的潜意识。
罗桥那边这时出现小孩子说话声。罗桥也似乎格外善解人意,马上说:“昨天回去那么晚,你媳妇没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