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我觉得老人家这个称呼太陌生了。有没有既守礼又亲热称呼长辈的方式啊。”

“或许,爷爷……奶奶是不错的选择。”

他还在沉思着,丘定云却上来揽住他的脖子:“走吧,天黑了就看不到蝈蝈了。”

“每天都捉蝈蝈会很没意思诶。”一个孩子突然发出抱怨。

白承世看向他,是那天在门口面壁的小卓。

小卓已是十三岁了,在这群孩子中算是一个“领袖”。既然他有意见,还是需要关注的。

“我们去捉野鸡!不远,游到河对岸的那片林子里就行了。”

这群孩子都是如此。早上会有形形色色的人来练习自身武功,下午孩子们来听先生讲义。

这两件事完成之后,剩下的时间多少显得有些多余。人都是会追求新鲜感的,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莫名其妙的自寻死路。

河水不深,最深处堪堪及腰,但是成年人的腰,都达到这群孩子的胸口了。

白承世本是不想去的,他记得白洄叮嘱过闲暇时更应该练习吐纳功或找个没人的地方熟悉左手异指的特性。

贪玩毕竟是孩童的天性,只不过他的右手仍然攥着那把刀。

“你们看,才从那边走到林子这里,把阿白累成啥样了!”小卓笑嘻嘻调侃到,“我带了木筐和玉米,只是忘了绳子一回事。”

几个小孩四下寻找绳子,不知不觉就有人爬到树上掏鸟蛋去了。

如此一来,效率自然低下。白承世转念一想,拔刀几下砍倒一颗小树。

留下一处树杈子来充当绳结,就发挥出了绳子的作用。小卓看到后自然大为赞赏,招呼着小孩们过来的同时,已经把木筐布置好了。

几个小孩到齐,已是暮色黄昏了。

野鸡没有等到……

几声嚎叫从远方传来。

狼却是来了。一只灰黄,一只灰黑。

龇着牙,绿幽幽的眼。

在几个人附近徘徊着。

或许是看到白承世的刀才暂时没有扑上来,此时树林里寂静无声,孩子们抱在一起来寻求短暂的安慰。个个都怕得要死,无人例外。

唯有白只是吞了口唾沫,眼见那两狼眼神逐渐躁动不安起来,长刀一出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就那么抵在地上,它们倒也被暂时惊住,不敢贸然上前。

几个小孩以小卓为中心,各自捡起地上的石头或树枝,六个人各自锁头缩脑,心中仍是不安的紧。

那两狼终于忍耐不住了,瞬间张嘴咬来,被白左手一挡。他左手负重三十斤顽石,包裹得比原先的手看上去粗大了两倍之多。那狼一口要在顽石上,差点把牙崩碎。

嗷呜一声哀鸣引起了另一狼的关注,直接不管那几个孩童就过来帮助它。

刀一横拦下此狼,但被震得虎口欲裂。右手脱力,长刀落地。

几个孩子看到这一幕直接跑路了,留下小小白一个人越战惧意越深。

两狼无论什么攻击他都以左手抵挡,背靠一棵参天大树,倒也无后顾之忧。

撕咬中左手布匹散落一地,几块狭长而光滑的顽石落在地上,皎洁的月光映在那三支粗壮诡异的手指上,发出幽暗的光泽。

负重一失,他浑身轻飘飘的像风一样。三根异指一激活,全身的骨头都随着这只左手发出咯吱声。两狼双瞳变换,同时飞身扑上,一只攻其颈,一只取其小腹。白承世伸手一挥,一掌打在那狼的脸上,它左半边脑壳碎得像右半边脑壳一样------血肉横飞。

就连他自己也心中一惊,自己随手一挥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