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那么来到坎坷不安的周一，好事的网名一大早就在鹿鸣的社交媒体账号下催促，提醒他不要爽约。

经侦抓人是秘密进行的，除了阴楚意那手眼通天的人，估计也没别人知道了。当时间已过中午，鹿鸣账号还是安静如鸡，吃瓜上瘾的网友开始疯狂的刷评论，不多久就将“鹿鸣情人是谁”刷上了热榜第一。

程程盯着那刺眼的“爆”字，冷哼一声，心想成橙母亲看到这个，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于是她很故意的给拨打了成橙手机中备注为“妈妈”的号码。

电话接通时，绕是程程心中有恨意，还是被她一声“宝贝”差点整破防。

“宝贝！你终于给妈妈打电话了，前几天你哥哥说你回来了没见到我们，妈妈担心的不得了！本来想着去看你，可是楚意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之前打你手机一直是楚意在接的，他把手机还你了？真好……真好……”

程程静静地听着，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喉咙，说不出一句话也便罢了，就连呼吸都没那么顺畅。

“宝贝，你现在在哪里？你还能回来吗？妈妈想看看你……”

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鼻子酸酸的，她整个人难过极了，哽咽的声音卡在喉咙最深处，她僵在原处像一尊不那么端正的雕像，就连手脚都忘了怎么摆放。

“我……”

她尝试着发生，可第一个字就嘶哑劈叉，向餐叉划过玻璃桌面，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哀鸣。

她赶紧捂住话筒，清了清喉咙继续道：“我，我很好，你……你好吗？”

久违的听见女儿的声音，成橙母亲差点哭了出来，赶紧提高音量故作轻松道：“宝贝，我很好，不用担心妈妈，你……你也要好好保重，好好吃饭，修养好身体，千万别被人发现……”

程程心中一片悲凉。

你真的很好吗？你真的不用人担心吗？你如果真的关心自己女儿，你为什么做这种恶心人的事情？你明知道这种事万一暴露，你的女儿也会抬不起头来，甚至在被阴家人指责侮辱和迁怒，你明知这一切暴露，你一定会身败名裂永不能翻身……

这究竟是为什么？这个鹿鸣，这种人渣，究竟哪里吸引到你！

她有千言万语想咆哮出口，也有两世的质问和指责梗在心里。

最终只化成了一句话——

“妈妈，我刚醒没多久那会儿，听说你跟我爸闹离婚，你们……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心情激动的女人，在听见自己丈夫的消息后，瞬间冷静下来。

电话两头都陷入一派无言的沉默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程终于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句情绪完全不同的、冷漠甚至隐约愤懑的声音——

“我们没事，以后再跟你说。”

我们没事，等你长大懂事了，爸爸再跟你说……

这是程程父亲曾经对她说的话，如今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