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青灰色的轿子,晃晃悠悠的被抬进了京城的西南城门。
跟在轿子后面的是几个脚夫,他们哼哧哼哧的抬着两箱笨重的行礼。
轿子里坐的就是从怀安镇逃出来的人牙秦氏。
她指挥的几个轿夫一路来到一座种有梧桐树的小院门口。
扶着秦寡妇下轿子的是她新买的小女仆。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名叫二丫。
这二丫是秦氏特意从半路上买来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份更加贴切。
“二丫,你去开门让脚夫们把行李抬进去。”
二丫接过秦寡妇从怀里掏出的铜钥匙打开大门。
送走脚夫的秦寡妇在二丫的搀扶下进了屋子。
秦寡妇摸着红漆掉落的大门。
“没想到我还能有回来的一天。”
秦寡妇看着屋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化,院子比她记忆中破败了不少。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屋子的一桌一椅。
“婆婆,屋里脏。俺去打水清理一下。”
秦寡妇背对着二丫说道。
“去吧,水井在后院。”
苏府
穿过书架,苏汐汐斜坐在窗台下的贵妃榻上。
贵妃榻的一侧是一个红木的小方桌,方桌上放着一个茶碗。
苏汐汐坐在贵妃榻上摆弄着她手中的红珊瑚珠串。
顾晋丘在书桌前画画。
书桌一旁站的八两端着一个盛满清水的铜盆。
铜盆是顾晋丘画完画后洗手用的。
苏汐汐抬头看着顾晋丘的侧影。
“你对大掌柜所说的话怎么看?”
顾晋丘手中的毛笔轻轻的沾了一点墨汁。
他继续低头不知道画着什么。
“不怎么看。”
苏汐汐噘起红红的小嘴。
她对顾晋丘的回答十分的不满意。
“什么叫不怎么看。”
“这些个老掌柜都是人精,怎么可能轻易泄露出买者的信息。”
顾晋丘放下手中的画笔。
“如果大管事和匠人随意泄露了买者的身份,以后谁还敢找他们打造首饰。”
苏汐汐歪着脑袋看着顾晋丘。
“那按你的意思说,大掌柜或者匠人应该是知道打造首饰人的身份喽。”
顾晋丘一边在清水里洗手一边回道。
“认不认识来打首饰的客人和他们说不说那就是两回事了。”
顾晋丘拿起八两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我只是没有想到,咱们竟然能无意中找到雕刻白玉兰花首饰的匠人。”
苏汐汐一手支着下巴看向顾晋丘。
“看来拥有这套首饰的女子非富即贵喽。”
苏汐汐放下手中的珊瑚手串,从贵妃榻上跳了下来。
她三步两跳的跑到了书桌旁边。
“怎么样,画好了吗?”
映入苏汐汐眼里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人。
她一身棕褐色的粗布衣裙,头上戴着一朵宫花。
最让人无法忽视的就是该妇人眉间的一点红痣。
苏汐汐拿起画像。
“这就是你说的牙人秦氏?”
顾晋丘背过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