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宫
秋蝉急火火地扒着宫门向外看,却不迟迟不见太医院的人过来,转身回了寝殿,对床上的楚楚道:“小主,太医院送药的药童一直不来,奴婢去催一催。”
“嗯!”楚楚烧的双颊通红,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冬梅!春兰!”秋蝉叫来小宫婢:“你守着小主,我去太医院看看。”
“嗯!”两人应了一声,站在床边守着。
秋蝉走后,冬梅和春兰嘀咕道:“此刻想起我们来了,平日里连房门都不让咱们进。”
春兰翻了个白眼道:“可不!仗着是小主的陪嫁,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楚楚嘴唇烧的干裂,两人都看见了,谁也没打算给她喂一口水,只顾着聊天。
这边,秋蝉一路小跑到太医院,抓住一个小药童道:“我家小主的药可煎好了?”
小药童眨吧眨吧眼睛道:“你家小主何药?”
秋蝉道:“你装什么迷糊?昨晚不是你跟谢太医去毓秀宫给我家主子诊病,之后也是你把药煎了送过去的?”
小药童摇头道:“没有的事啊?你记错了吧?”
秋蝉道:“你胡扯,我怎么会记错?”
小药童无辜道:“我昨夜轮休,不在太医院,如何帮你煎药?”
“啊?”听他这么一说,秋蝉也有些拿不准了,难道天黑没看清,认错人了?
她松开小药童,走进太医院办,里面好几个太医,却唯独没有昨夜帮楚楚诊病的谢太医!
正当她愣神之际,有人问她:“你找谁?”
她一看对方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也是穿着太医的官服,便说道:“奴婢是毓秀宫的,我家主子病了,发高烧,昨晚有位谢太医来诊治,今日迟迟不见人送药过去,便来找来了。”
那人道:“知道了,你且回去,稍后有人过去。”
“快些啊!”
“好!”
入夜,甬道上的打更声传来,秋蝉将楚楚头上温热的布巾拿掉在冷水里摆凉了再放上去。
冰凉的触感唤醒楚楚一丝清醒,她勉力地睁开眼睛,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喉咙像吞了炭火一样辣的疼,她轻唤了一声:“秋蝉……”声音嘶哑的自己都觉得陌生。
“小姐!你醒了?”秋蝉又哭又笑地看着她。
“水……”
“好!”
秋蝉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端过茶盏喂她,茶已经凉了,流过她滚烫的喉咙时竟然异常地舒适。
一盏茶喝尽,她挣扎道:“茶壶!”
秋蝉将茶盏放下,端起茶壶凑到楚楚嘴边,她就像一个婴儿渴望乳汁一样,疯狂的吸吮着壶嘴,直至一壶茶水被喝光!
“哇!”她一歪头,刚刚喝下的水又尽数吐了出来!
“小姐!”秋蝉心疼的直掉眼泪!
楚楚反倒是觉得身体舒服了一些,虚弱道:“我没事儿……别……别哭……”
秋蝉恨恨道:“太医院的太医和药童都是拜高踩低的货色,小姐的药迟迟不肯送来,等下,奴婢非要去骂他们一顿才好!”
楚楚虽然病的浑身无力,心里却清明了许多,道:“他们哪敢?还不是奉了主子的旨意……”
秋蝉恍然大悟:“娴贵妃那么作践您还不够,您都病了,她还不许太医院给您医治,这是存心想要了您的命啊!”
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小主觉得您得罪的就只有娴贵妃吗?”
那人一身水绿百合裙,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嘴角含着笑意走了进来。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