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掌院看叶倾城看透不说透,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不禁对她又高看了一眼!
宋掌院拿着药方交待药童去煎药,叶倾城便觉身后有股熟悉的气息,一回头凤九正隐在窗外对她招手。
殿里哪哪都是眼睛,她不动声色地向窗边移了移脚步。
凤九贴着窗扇给她交待了几句便闪身离开,紧接着,巡逻的侍卫队便从窗后走了过去。
叶倾城喃喃:“红颜祸水啊!他那张脸,一天天不叫人省心!毁容算了!”
狠话刚说出口就反悔,呸呸!还是不要毁容,留着当画看吧!
顾慎言被召入殿内,伏地叩拜:“草民顾慎言,拜见陛下万岁、长公主殿下千岁!”
皇上欲抬手请他平身,却瞧见长公主对他使了个眼色,便噤了声。
顾慎言伏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动不动,足足跪了十分钟。
长公主才缓缓道:“你便是顾卿的长子?”
“回长公主,正是!”
“本宫听闻,你还是文成十六年的状元?”
“正是!”
“文成十七年随靖远侯平冀辽之乱的也是你?”
“正是!”
“这么说来,你倒是文武双全的栋梁之材啊!”
“草民不敢。”
“起来回话吧!”
长公主故意刁难、连续发问,都不见他有半点惶恐,连语调和气息都不曾有一点起伏。
顾慎言起身肃立,身若松柏,面若皎月,只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莫名的疏离之感,如高岭之花,只可仰望,不可触碰。
“听闻你身体不大爽利?近来可好?”
“劳长公主垂问,草民陈年顽疾,不易根除,时有复发。”
长公主心中暗自摇头,这青年模样却是俊朗出群,才华也自不必说,谈吐举止有礼有节。
只是这性子冷若冰霜,冰儿若是嫁与他,如何夫唱妇随、举案齐眉?
长公主心中不免纠结。
正待再问,
顾慎言却突然倒地,浑身抽搐,几秒钟之后,爬起来,满大殿疯跑,大喊大叫,张牙舞爪,
途经之处,花瓶、灯架、书架、摆件,有什么霍霍什么,嘴里还不停喊着:
“鬼啊,鬼啊!”
皇上吩咐安德禄道:“快去,顾公子犯癔症了,快把叶神医请来!”
“遵旨!”
安德禄撒腿就往外跑,还叫了两个小内监同他一起去,他老胳膊老腿跑的可没他们快。
殿前侍卫迅速将皇上和长公主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好在顾慎言跑到后殿里大力甩上门,在里面砸,两个侍卫在门外守着,他倒是没再跑出来。
长公主惊魂未定,问皇上道:“皇上,他一惯的旧疾便是这样的疯症吗?”
皇上无奈地点了点头。
长公主顿时心如死灰:“冰儿即便是出家也不能嫁与这样的人为妻!”
皇上哀叹,若不是顾慎言有这样的难言之症,他可不早就为他赐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