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博洛克斯的目光从手中的灰色光球，慢慢地向着陆程转移过去，“你来的时候，路上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听博洛克斯这么一说，陆程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你还别说，过来的路上，我听到过一个女声……”说到这里，陆程突然打住。

他忽然了明白博洛克斯为什么会这么问。看着灰色光球，两眼之中多了一丝震惊。

他看向博洛克斯，“你的意思是这份意识和我先前听到的声音有关？”

博洛克斯微微点头，继续道：“那你除了声音之外，还有没有看到些什么吗？”

“有。”陆程把自己之前在来的路上看到的幻觉，也告诉了博洛克斯，“听到那个声音的同时，我的眼前还出现了幻觉。于幻觉之中，我看到了一位女子。那位女子跪倒在地上，身上缠绕着刻有符文的锁链。脸上满是痛苦。朝着我苦苦哀求，希望我能解开她身上的锁链，带她离开。”

博洛克斯替陆程说出了他此时此刻的心里话：“就是那个时候，这个东西跑进了你的耳朵里面。”嘴上说是耳朵，但实际上是意识。

博洛克斯刚才的行为，是将这一份躲藏进陆程意识之中意识，给剥离出来。所以，陆程刚才才会在感到痛楚的同时，产生一种连自己的意识都被撕扯的感觉。

将意识剥离，是非常痛苦的。一旦在这个过程中昏厥，将会对精神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直接变成痴呆。但好在，陆程撑了下来。

如果陆程自己知道有这么一个意识躲进了他的意识之中。那么，他所感受到的痛楚将会减轻不少。

意识主体会主动排斥任何进入其中的其他意识。

只是，要说服陆程，告诉他有一个意识躲进了他的意识之中。恐怕并不简单。

一个陌生人跑到你面前，告诉你，有个外来意识躲进了你的意识之中。自己可以帮你把那意识从你的意识之中抽离。通常，这么说，只会被别人当作是一个骗子，亦或者是疯子。肯定是不会被人相信的。

“博洛克斯，你先前说这光团是一份意识。”陆程接上博洛克斯一开始说的话。再次将目光投向博洛克斯手中的灰色光团，“那它是谁的意思？”

博洛克斯淡淡道：“你知道的。”

陆程脑海之中浮现了答案，“是我在幻觉之中看到的那个女子，对吗？”

“是的。”

陆程又问道：“那个女子又是谁？”

“我想，你来的路上，已经是看过了不少壁画。既然你都已经看了这么多幅壁画，难道，还不知道她是谁吗？”博洛克斯说得已经是非常明显了。陆程要是再听不出来，那就是陆程的问题了。

陆程恍然大悟，“你是说她？”他口中的那个她，所指代的自然是他在壁画上看到的那位女子。

“没错。”

陆程看着灰色光团，整个人站在原地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