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站在中军的高台上,打量着夏武帝的阵势,呵呵冷笑。他觉得夏武帝真是无知,这么多年的仗都白打了,再托大,也不至于搞出这么笨拙的阵势吧,所有的武力都摆在了正面,如果番禺城里的步骘和潘璋一冲出来,他的中军首当其冲,不用打就输了。当然了,就算他不这么干,也是输定了,不过是怎么输的问题。
这次,一定要让这个大耳贼记住我的名字,吕蒙暗自握紧了拳头。他举起了手中的帅旗,下达了前军攻击的命令。激昂的战鼓声响了起来,一声声的战鼓传遍整个战场,有节奏的鼓点仿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前军士卒高举着盾牌,握紧了手中的长刀、长矛,踩着鼓点大步向前。三千人形成的阵线象是一的潮水,缓缓向对面的夏武帝军扑去。
相比于鼓角争鸣的吕蒙军,夏武帝军中一直很沉默,沉默得象块石头,无声的看着快步逼过来的江东士卒。
随着鼓点的加快,潮水涌去的速度越来越快,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击鼓!”腰杆挺得笔直的夏武帝一挥手。
“咚!咚!咚!”三声浑厚的鼓声骤然响起,前军里忽然传出一声厉啸:“放箭——”
“嗡”的一声,一阵箭雨从前军倏然跃出,象张牙舞爪的黑龙,直向弓马族骑兵扑去。
“举盾!”弓马族骑兵呼喊着,将盾牌举上了头顶,大声吼叫着,加快了脚步,只要冲过这百十步,短兵交接,对方的箭阵就没有了威力。
尖啸的长箭转眼之间就越过了不足百步的距离,带着星星点点的寒光,一头扎进了奔跑的弓马族骑兵中。长箭钉在盾牌上,呯呯作响,长箭入体,血光迸现,闷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士卒中箭倒地,被随后赶上来的同胞踩在脚下,惨叫着死去。
“加速前进——”前军主将高声大喝。
弓马族骑兵形成的潮水虽然被箭阵打乱了一些节奏,却还是顽强的、一往无前的向前飞奔,在抛下了一路的尸体之后,前军撞上了手握长刀、长矛的夏武帝军。
短兵相接。
两军士卒高声呼喊着,各举手中的武器,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对着面前的人猛砍,他们也许素未谋面,也许曾经同在一个阵营,如今却都成了生死仇人,心里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杀死对方,踩着他的尸体向前,直到自己也被人砍倒为止。
数息的时间,两军战阵就倒下了一排又一排的尸体,同样的肤色,不同的面貌,你的刀捅在我的腹中,我的矛刺穿了你的胸膛,即使死了,也要睁圆了眼睛,凶狠的看着对方。
弓马族骑兵不断的涌来,后浪推着前浪,冲过连绵不绝的箭雨,一次次的冲击着夏武帝军。夏武帝军死死的顶住,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再跟上。几千人搅在一起,形成一条弯弯曲曲的线,线的两旁,是不断倒下的尸体和殷红和血。
夏武帝军一直疯狂发射的箭阵给弓马族骑兵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泼天的箭雨让弓马族骑兵在接触到夏武帝军之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相比于夏武帝军密集箭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