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帮他找回场子啊,就这么被欺负了不吭声,还真当我儿好欺负啊。”
林忠良翻过身来睁开眼“自然是要打回来的,不过只要较上劲,难免会有损伤,需要付出代价的,你可舍得?”
老夫人霸气道“今年卖咸鱼赚的钱都给你,必须给我儿出这口恶气。”
林忠良笑笑,懒得和妇道人家在这问题上继续分说。
鼾声再起,又被推没了“你说儿子那计策不好么?我觉得挺好的啊,很有道理的样子。”
林忠良叹了口气,起身道“去,给我拿水来。”
看着老夫人翻身下床帮忙倒水,继续道“想得是很好,只是离实务太远。如果每一步都顺意,的确有可能达到他说的效果。不过实际真按着操作起来,会有很多问题。”
接过水喝一口“两边刚打完,眼还红着呢,这时候派使者过去,别说跟你谈,说不得还没见着面就被人砍了脑袋。左贤王现在对大汗的逼迫没那么重,甚至可以说是有意退让。沿矿区划半而制,矿区还在他儿子手里,大汗是占到便宜的,他现在愿不愿意谈,有多少诚意谈都是个问题。就算谈成了,他那嫡长子愿不愿意放下自己的部族来中原为质又是个问题,草原人都是一个个独立的部族,部族的实力才是立身的根本,他不见得愿意。。。”
“停停停,别和我说这些,听不懂,这些是你们这些当官的该考虑的,我儿提出这么好的计策,都是一招打两个的,比那些憋半天屁都憋不出一个的好多了,那位如果能识人觉得好就够了,做不做,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老夫人不耐烦得打断。
摇摇头一大口把水喝完“你以为想在那位那立功是这么好立的么?如果儿子的计策真被采用了,别说他得参与进去一件件把事做成了,搞不好还得去草原上走一遭。你真当别人想不到么?人家早想到了,知道有风险,一步步把你那傻儿子骗进去,借他的口说出来而已。”
“啊?不去不去。你刚打了他们,让你儿子去,不是去送死么?”
林忠良继续吓她“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一道旨意下来,还抗旨不成?这事对他对我们家能有什么好处?大汗这股势力如果能收服,那几位公子不会把手伸进去捞现成的?那位会由着不管?那位身体现在还好得很,也没有退的意思,一个个这么急着来抢,你当那位怎么想?现在什么都没明了,这种事风险有多大不知道么?别人躲都来不及,还主动跳进去掺和,闭着眼睛站队找死么?”
“不掺和,不掺和。”帮林忠良掖好被角,涉及到儿子的安危,老夫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儿子出使中山国那几天,她可是茶不思饭不香,睡都睡不安稳,更何况去草原蛮子那,那可是要整宿整宿做噩梦的。
“咱们家想完全不掺和也不成的,军权在手,多大的影响力,要么传位前被清掉,要么就要站对位。”
“不是刚给你封了太子太傅么?会对我们家动手?”
“唉,那位在把我搁火上烤,帮太子挡刀啊。有空你提醒下儿子。那位在,我们只站那位那,小公子们搞来搞去咱们不掺和,看着现在风光,谁能走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嗯嗯,好好。”
“你也少跟人臭显摆。”
“我哪有。。。”
“我也就。。。”
“唔”
“儿子有出息。。。”
“总要让知道吧。。。”
“别人家闺女不知道你儿子。。。白瞎了。。。”
“唔”
“我那天瞧见老周家闺女。。。”
鼾声轻轻响起,越打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