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现在大明上下,被一股浮躁之风所裹。
叫很多人的心,都躁了!
错非是这样的话,当初大明征伐建虏叛乱,岂能败,原因就出在这朝堂上。
他们越是这般,就越代表朕做的事情,是对的。
从即日起,大明官报每日刊印一期,对外免费发售,一应费用皆由内帑调拨。
这是朕所拟提纲,你们照此提纲汇总编撰,统交到司礼监定稿,朕要叫所有人都清楚一件事情。
涉及大明的国计民生之策,不是谁揣摩些片面意思,讲上几句话,就能颠倒黑白,大明的天,还没有塌!”
一旁候着的李若愚,捧着一份公函,就快步朝二人走去,此幕叫李之藻、杨廷筠都生出异动。
看来这件事情,短期内是结束不了了。
拿着公函的李之藻,神情有些恍惚,甚至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出来的,满脑子浮现出的,皆是天子的神态言行。
那份公函他还没有看。
但内容必然惊人。
“振之公,振之公。”
耳畔,响起杨廷筠之声,叫李之藻心神回归,面露疑惑的看过去。
“先看看陛下所言提纲,究竟都涉及哪些吧。”
杨廷筠眉头微蹙,伸手道:“这件事情,恐没有我等所想那般简单,陛下的态度太过强硬……”
听到此言的李之藻,慌忙拿起那份公函,对之后所讲之言,并没有听进去,他心里也很想知道,天子究竟要怎样做。
‘论大明财政学院。’
‘论何为君父,何为臣子。’
‘论赋役制度的利与弊。’
‘论功名。’
‘论空谈误国的危害。’
‘论大明财政的问题。’
‘论议政之风。’
‘论……’
凑到跟前的杨廷筠,当看到这一个个提纲,双眸微张起来,眉宇间露出惊骇之色,天子所提的这些,个个直击要害啊。
这份定下排序的十余个提纲,是有着考究的,是有着深意的。
一旦这十几期的大明官报,都逐期的刊印发售,那将会引起更多争议。
“仲坚公啊,从大明官报创设之初,恐陛下心里就想好这些了。”
拿着这份公函,李之藻神情有些凝重,皱眉道:“现在回想起来,某是愈发觉得陛下的高瞻远瞩。
包括陛下御极登基以来,所做的诸多决断,无一不在表明一个观点,大明恐是要推行新政啊。”
“是啊。”
杨廷筠轻叹道:“现在想想,陛下所做决断,涉及到的诸多层面,就是在推行新政,只不过却是一环扣一环。
这和太岳公所行的那个新法,有着本质区别啊。
陛下从不急于一时之功,陛下所谋是一步步的改,想想当初的朝堂,是怎样的混乱,是怎样的失控。
再想想时下的朝堂,看似是乱的,可实则这一切,皆在陛下的掌控之内,甚至包括我等……”
李之藻也好。
杨廷筠也罢。
此时此刻,心里皆产生一个念头。
乾清宫的那位少年天子,心性是何等坚韧,城府是何等高深,还没有成年啊!
有了大明皇帝这层光环加持,叫很多人心里都忽略一点,时下的朱由校,才不过十六岁啊!
“接下来这段时间,咱们都有的忙了。”
李之藻低头看着手里的公函,轻叹道:“事已至此,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做了,且回翰林院,等候陛下谴人所送案牍吧。
说实话,某亦很想知道,陛下所言的大明财政学院,跟朝野间所传的那些,究竟有那些不同。”
“只怕经过此事后,我等必被人所怨恨啊。”
杨廷筠苦笑着摇头道:“但是这些事情,就算我等不做,恐还会有旁人去做,然某亦想看看,陛下所谋新政,究竟是怎样的。”
大明所表露出的困顿,叫不少有识之士感到心忧,倘若大明继续这般下去,那所面临的问题更多。
李之藻和杨廷筠就在此列。
作为大明治下,最早接受西学的群体,这叫他们和大明的传统官员,亦或者说守旧的读书人,是不一样的。
对待新鲜的事务,他们都敢去尝试,哪怕是背负所谓骂名,先前所经历的种种,早就让他们不在意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