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政治的延伸。
纷乱是政治的延伸。
“臣领旨。”
陈奇瑜当即作揖道,随后撩起裙摆站起来。
想起近期所生出的风波,陈奇瑜心里就颇为感慨,朝堂乱糟糟的,地方乱糟糟的,这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是这个‘有人’,具体是谁,究竟是一个,还是一群,却无从查证,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那般好查明的。
“陛下,当前辽东的情况,真的无恙吗?”
陈奇瑜想了想,面露踌躇道:“臣确有僭越之举,可辽东局势的安稳,将关系到社稷稳固……”
“陈卿不必这般,朕明白。”
朱由校笑着摆手道:“这满朝文武大臣,谁真的心忧社稷,朕还是清楚的,看看这份奏报吧。
辽左那边的局势怎样,朕在等着熊卿的奏报。
不过辽西和山海关的情况,还算是稳定,建虏虽强,但是大明还没到一触即溃,被建虏吓倒的程度。”
刘若愚捧着一份奏疏,快步朝陈奇瑜走去,陈奇瑜见状,先是向天子作揖一礼,随后拿起那份奏疏。
时下的朝堂中,很多人都眼巴巴的等着,想知晓辽前更多的战情。
可是受地域的影响。
纵使是八百里加急,一路快马加鞭,从沈阳赶赴京城,那没有几日光景,也赶不回京城来。
“辽东总兵官贺世贤,山海关总兵官祁秉忠,此二人皆有大将之风!”
看过奏疏上的内容,陈奇瑜赞许道:“在当前这等特殊的时局,不仅能稳定所辖地域的秩序,还查出一批建虏暗桩,甚至逮捕一批被建虏收买的叛臣。
这对整个辽西,对山海关,都是幸事啊。
陛下,此等奏疏应明发出去,叫朝野间那帮家伙,都好好的看一看,我大明在辽东绝非岌岌可危!”
“人心冷了,想焐热很难啊。”
朱由校轻叹一声,开口道:“此时的大明治下,不知有着多少人,心里是眼巴巴的盘着建虏,能打下辽左,能驰骋辽左啊。
这样啊,他们心里的那点算计,就能逐一的实现了。
这些年来,受党争风气的影响,叫一些人的心活泛了,大明江山社稷的好坏,跟他们无关。
能从中谋取到好处,就算整个辽东都丢掉,那也不是不行,毕竟丢掉的,不是他们的江山。”
陈奇瑜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天子所说的这些,他岂会不清楚是何意。
别的姑且不说。M.
单单是这朝堂之上,就不知有多少人,想借着辽东局势的好坏,来谋取一些事情,以达到他们的目的。
“陈卿,不说这些了。”
朱由校微笑着说道:“顺天府,朕就交给你了,局势怎样动荡,你不必多虑,做好分内事即可。”
“臣绝不辜负陛下厚望。”
陈奇瑜郑重一礼,朗声道:“身为大明人臣,理应为社稷分忧,为陛下分忧,若连分内事,都不能做好,臣甘愿受罚!”
看着向自己立军令状的陈奇瑜,稳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校,神情有些动容,多好的栋梁之才啊,大明根本不缺贤臣,缺的就是能叫他们发挥作用的大环境,现在他来了,那一切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