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五感缺失?(1 / 2)

辛荑记 爱吃的七珑 2122 字 2020-05-04

玄参慢腾腾挪到玄冰放药包的地方,只见绑药的绳子上有些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迹,并不是格外显眼,他也是方才看玄冰自轻之时双手紧攥,才注意到的——难道是他受了什么暗伤?

他越想越担心,忙去屋中寻玄冰。玄参到底还是担心弟弟在外头受了什么欺辱,不想让自己忧心才不告知于自己,这星罗城中尽皆魔神,他一个区区元婴境界的人类如何能敌得过他们?

不想他挪到屋外,正想推门而入,却听到里面窸窸窣窣之声不绝于耳。门未关严,留了一线,玄参趴伏在那处往里看去……

只见玄冰裸露在外的肌肤尽成了金色,他伸开五指,光华四照。指甲缝中有那干涸血迹,他细细打量了一番,便将手指放入口中,将血迹全数舔净,然后再静静打量着干净的五指。

接着褪去衣衫,他背上有许多血红色条状花纹,攀附于泛着金光的背上,远远看去就像无数血色小蛇从他体内延伸而出!每个蛇首都衔着一个小人,那人不断扭身挣扎,却丝毫没有什么用处,仍是被血蛇牢牢咬住,渐渐被蛇信吸干所有魂力,渐渐化作齑粉。

想来方才的窸窸窣窣之声便是这些小人摩擦衣料所出,这是怎么一回事?玄冰……何时练就这功夫的?那些小人又是什么人?

玄参越想越觉得可怕,在他不知道的背面小冰到底做了什么?是修炼了人界什么不得了的功法吗?如此嗜血,如此诡异……若是那些小人恶贯满盈倒不必多说,可若是那些人……不,小冰用了人的精血来修炼,这是犯了六界的大忌!这做派与恶魔道之人又有甚分别?

他直直地推门而入:“小冰,你……嗯?”

玄冰被玄参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吃惊地望着族兄:“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玄参揉揉眼睛,他仔细盯着玄冰,心中十分奇怪——眼前玄冰恢复了本来面貌,没有金色,没有血色小蛇,只有一个打着赤膊的玄冰一脸懵地望着自己……不对,方才的场景那样真实,莫不是小冰谨慎?故意掩盖起来那诡异血腥的功法?

他上前一把拉住玄冰,来回看看、捏捏,什么都没有,没有血迹,没有伤口,没有方才那泛着金光的肌肤,背上也是滑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玄冰被玄参的动作吓到了,不敢反抗,只弱弱地问:“哥……发生什么事了?你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玄参狐疑道:“小冰,你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修了什么奇怪的功法?”

玄冰奇怪地摇摇头,道:“没有啊,我练得还是咱们北玄世家的功法啊,哥,你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啊?”

玄参指着外面的药包厉声问道:“那药包绳上的血迹哪里来的?你方才浑身……金色,背上还有血色的蛇……那又是怎么回事?”

玄冰更奇怪了,他摸摸脑袋:“哥,你在说什么呀?我不知道那些蛇是什么……还有那药包上有血?我没注意啊,那些药是有助于滋养经脉的,我看星罗城里有人卖,就买回来了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哥,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怎么办?要不要我去请魔医来帮你看看?”

玄参盯着玄冰的脸,他一脸懵懂的确不像作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自己多虑了?他有心查探一下玄冰内里的灵气,可惜,自他受伤至今,体内仙气十不存一,根本无力查探,可他又着实不放心,只想着等晚上魔王苍离回城后,请她帮自己看看玄冰这孩子究竟……不行,若是小冰真的误入歧途,魔王会不会直接将他就地正法?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玄冰看族兄不再讲话,却眉头紧皱,他一脸担忧地提醒玄参:“哥,你没事吧?”

听到族弟的询问,玄参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小冰,修道之人最重要是要修心,即便我已化神,位列仙班,也有自己的道要追寻,万不可误入歧途,失了道,你这修仙之路也就到头了。”

玄冰坚定地点点头:“放心吧哥,我虽还是个小小元婴,可这段日子跟着诸位神仙魔神,也知晓化神不是终点,修道修心,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玄参实在看不出小冰有什么虚假之态,只点点头,心中忧愁不减,小冰身上的异常绝不是自己眼花出现的幻觉,怕是他着了别人的道而不自知。做兄长的,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他要时时照看族弟才是。

……

苍离带着南城到了部下遇害的那石窟出口,却除了一滩血迹再无其他痕迹,连刺探符也没有什么反应。那几个魔将魔兵必定已然遇害,不过可能不是五蠹,而是他的哪些手下。

狗急跳墙,五蠹的布局已经被大家冲得七零八落,恐怕,距离他的反扑不远了。

那贼人又向来善于藏匿!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他。看来,要去禀报天帝,即墨与古浪回来之前,他们先得防御自身才好。

她带兵回了星罗城,差使南城到天界送信,自己则镇守魔界一方。

虽魔界的地窟需要再度查探,尽可能把五蠹逼出来,不过再不能放松警惕,那些最易出事的地方她都是带兵亲自上场。尽管如此,还是偶尔会传来自家的将士遇害的消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大家已然守住了自己的地盘,可是却拿五蠹无可奈何,找不出他,灭不得他。

难道真如古浪上次回来所说,除了昊天上帝,这次天地浩劫……谁都无法阻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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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荑将那些上古心法、法术一股脑教给了即墨后,为了留存力量对付五蠹,她便又沉沉地睡去。

即墨睁开眼睛……

仍是一片虚无?什么情况!她的身子明明已经好了许多,她的神识能感觉到身体对自己的吸引才慢慢醒来,可是……

她抬起手……

“嘶!好痛!”即墨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有伤口,一动之下幅度太大,竟扯到了那伤口,一阵钻心之痛从腕上传来。

而后便感觉一人小心翼翼地掖了掖自己的被角,可是却没有声音,这个世界不仅是一片虚无,还有无边的寂静。

那人轻轻转过她的手,微微凉意传来,那人在她手心写字:“你是不是听不到我讲话?”

即墨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谁?我听不到,也看不见。是古浪对吗?”

那人好像愣了一下,又在她手心写道:“不是,我是一个樵夫。你受的伤很重,接下来我要喂你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