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自己引诱她前来却无要事，看看她会不会因此动怒。

李师师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如此倒是有心了，不知蔡驸马想聊什么？”

“就聊聊你喜欢的琴曲词画。”

“如何聊？”

“比如这几日都与何人一起咏词作画？师师姐若也有心，我倒是可以为你谱曲一二，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结合蔡鞗的身份，李师师当即明白他的来意。

她说：“好曲难得亦难求，得之是师师的福分，不得则是命数，断然不敢强求。至于这两日，确与故人一道品曲论画，相处甚欢。”

“什么样的故人，相处可有真情？”

“故人便是故人，志趣相投罢了，何谈真情二字。”

蔡鞗追问：“若是故人有情，你待如何？”

“奴家人微言轻，又能如何”李师师神色复杂，像是认命，又多少带着不甘。

蔡鞗心中有了答案，默默的同情她三秒。

临走前也还为她作了两曲，皆是轻柔的曲调，一曲抒情，一曲解忧。

回到府上夜已深了，赵福金去掉外衣坐在床头，突然说了句：“你是不是喜欢她？”

“她李师师？并没有。”

“才怪，我怎么觉得你离开后就一直不怎么开心，能感觉出你很同情她。”

“不是她，是她们”蔡鞗纠正道。

“她们，还有谁？”

“还有全天下如她一般，心有鸿鹄却身不由己的女人，这是时代的悲哀，你现在还不会明白。”

赵福金眼神古怪地瞧着他，道：“你这人特别奇怪，总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言语和道理，让人很难懂。”

“慢慢就会懂了，你现在只需记住一点，我做这些在旁人看来难以理解的事，都是为了更好的明天。”

“所以你明日还要去见她？”

“呃，我就没必要了，倒是你可以多和她亲近亲近。”

赵福金故意挪噎道：“我一女娘如何与她亲近，还是你去亲进吧。”

“那我真去了？”

“你敢！”

“我想与你亲进亲进…”

激烈一阵后安静下来，蔡鞗把这几日所想道与她听。

快到春天了，他打算在冰雪融化之时离开东京城外出游玩。

游玩只是说辞，目的自不用多说。

在他的计划里，首先得把赵福金塑造成仙人下凡的形象。

关于这点操作起来并不难，毕竟此时本就盛行仙神学说，修仙道观比比皆是，连他的老丈人都自诩大仙降世。

仙人和凡人的区别，无非是能知凡人不知之事，能行凡人不通之举。

行凡人不通之举稍微复杂，知凡人不知之事却是容易。

比如即将发生的地震，梁山起义，方腊起义，又比如金国即将攻占辽国都城。

这些话不能让她直接去找她爹爹说，目的性太过明显。

得伪装成她自己知道却不敢往外讲，通过别人之口让赵佶知道他的爱女有此能力，让他主动追问，杜绝他的起疑心病。

之所以是赵福金，那是因为以她的身份刚刚好。

首先她是皇家后代，又是女儿身，不会被赵佶忌惮。其次为了能够安心外出游玩，她不会向赵佶暴露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