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楚皇继续说道。

秦水连忙说不苦，见楚皇待自己很好，于是就放下了些许戒备与楚皇聊天。

秦水说了很多，从小时候说到现在，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把从小到大许多有趣的事情都和楚皇分享。

楚皇也乐意听着，放下了朝政里的所有心机，放松地，认真地去倾听这个刚刚相逢的儿子的故事。

秦水是由鹿平养育长大的，所以在他的故事里，鹿平是经常出现的一个名字。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当面感谢一下你的师傅。”楚皇面带笑意，认真地说道。

从秦水的话语中，楚皇可以看出他的儿子在那个高人的教导下与宫里的另外几个皇子相比并不差。

言语举止大方，就算是说个小事都会引经据典，足见是读过许多书的。

楚皇对秦水很满意，这也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一国之君能渴望什么，在这艰难的时刻，他是渴望自己的国家能好。

祖宗十几世创下的大业如果在他手中断绝的话，他九泉之下有什么面目去面见祖宗。

“钰儿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立你为皇？”楚皇一句话让原本轻松的环境又紧张起来。

“不知。”

“我大楚危矣……”

楚皇向秦水招了招手，示意秦水再靠近一点。

于是秦水俯身来听，楚皇就附着他的耳朵说着。

秦水是个聪明人，楚皇越说，他的眉头越皱，最后的脸上尽是担忧与愤怒。

秦水在南方的生活是平静的，他完全不知道北方的战事有多么激烈，他更不知道的是将他们保护在背后的大楚已经千疮百孔。

楚皇的话里提起北方的战事只有寥寥数语，他大多讲的是朝廷里的事情。

楚廷已经被北元人渗透，再加上北方新败，朝廷里的有些人已经暗中倒戈向了北元。

令楚皇痛心的是，倒戈向北元人里的人竟然有皇子的存在。

虽说只是一封信，但是其中阿谀奉承，甘居人下的卑贱话语让他几乎呕血。

楚皇恨不得将那与北元人勾结的四皇子抽筋剥皮，用他的血来验一验是不是大楚皇室的儿子。

但是如今的形式容不得他做这件事，甚至许多事情他都已经失去掌控了。

楚皇怕他一旦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那些逆臣就会全部跳出来造反，如今的楚国已经禁不起折腾了。

楚国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经过了这件事，楚皇知道能够相信的人已经不多了，就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猜忌几分，他知道他如今最能相信的就是秦水了。

一个分离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儿子。

“就算是为了大楚这千千万万的子民，你一定要接受啊。”楚皇苦苦哀求道，身上丝毫没有身为帝皇的威严，此时的楚皇好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寻常老人。

楚皇眼上冒着泪花，可怜极了。

秦水虽然担忧，但是犹豫不定的表情显露无疑。

毕竟秦水昨天还只是个路人，今天就要加入国家大事，而且还是皇位归属的这种大事，这让秦水这个平时有主意的人都懵了。

“求求你了钰儿，这大楚的江山不能再丢了！”楚皇擦了擦泪水，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