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城市隐藏森林各个角落里。
每一个能摆脱绿叶笼罩的轮廓都是无名者应有的墓碑。
“拓朗城!拓朗城!拓朗城!”
显然有人忘了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修耶普维戈食下的血肉里包含着死者记忆。
这无异于被毒药浸泡过的河豚肉。
古堡不单单是囚笼,更是熔炉,充满罪恶的生命在高压的逼迫下早早逝去。
能将嗜血的心脏重塑成善良和坚强,新生命仍需咽下夹带剧毒的河豚肉。
可这既无法改变成千上万的人失去未来的事实,也不会让罪魁祸首还未得到应有的制裁。
上天的天秤从未倾斜。
“我们不知自己为何物。我们与人类一同思考、观察、摸索。人类不会接纳我们、我们也不会。人类忌惮不被道德、法律约束的我们。我们也忌惮被道德、法律庇护的人类——《囚禁者之语》”
那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远没有结束。
“心存侥幸的敌人被一个年仅十八岁的战士重创,敌人落荒而逃,在一座废弃的城市里设下埋伏,战士过于自信,失去了他的左脸下半部分。”
艾米雅停止观察——不属于拓朗城和森林的气息在游荡。
她企图嗅出他的方位。
数盏路灯亮起。
亚德里亚斯掀开伪装网,从地上爬起来,蒙面布已被摘下,裸露的牙齿和白骨让他本就阴郁的外表更加阴森恐怖。
“这种感觉和十一年前的战斗一模一样,可惜战士现在不会犯一样的错了。”
舞台准备就绪,只差好戏上演。
“亚德里亚斯,你听说过五年前方舟共体有关怪物的传说吗?”
亚德里亚斯一只手举起杠杆步枪,另一只手抽出刺刀。
“那个怪物叫修耶普维戈,它没有消失,它就在这里,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覆盖在艾米雅手臂上的液态歌珂克,凝固成利刃。
一把血红的军刀。
“没有缘由的战斗,不用承担罪恶感的杀戮,真好。”
子弹再一次擦过她的脖子,拉开战斗的序幕。
刃锋交织在一起,犀利的眼神针锋相对。
短暂胶着一会儿后,亚德里亚斯后退数步。
顺便更换一次子弹。
艾米雅甩出一滩液态歌珂克,步步紧逼,不想多出哪怕一秒的反应时间。
亚德里亚斯挥舞刺刀格挡,反手又是一枪。
子弹打入了她的左肩。
瞬间凝固的歌珂克扎进他的腹部。
“我因为血鸦教会是失去家人,因为海底的敌人失去失去了我的左脸和爱人,你今天必须死!”
“哈哈……”
艾米雅诡异的笑了,抛掉军刀,亮出打进左肩的子弹。
“我快忘了死亡是什么样的存在,试试看吧。”
他再次换弹,瞄准她。
子弹打进艾米雅的左眼窝。
“修耶普维戈,我的过去,我的梦魇。”
“鲜血”顺着轮廓流下,在下巴滴落。
她捂着左眼,拿着两颗子弹,血红淹没眼白,留下深黑黑的瞳孔。
“可怜的孩子们总是热衷于相互厮杀,不必要的流血应该避免。”
麦考利走过来拍了拍艾米雅的后背,把她抱进怀里。
“底达雅的战士不应该背负欺负弱小的恶名。”
“在加上一个你。”
亚德里亚斯咬住刺刀,重新为杠杆步枪上好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