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峰一激灵,从简易的卧榻上惊坐起来,“那还不快去救火?”
陈青峰说着就要下床。
“救你个大头鬼,今日不是要出兵攻打北国吗?”
凌然生气的样子有点可爱。
陈青峰这么想着,嘴上回答:“对啊。”
“……”
凌然无语,昨天的伍长还是很积极向上的,怎么睡了一晚就变得这么懒散堕落了?
“哎呀,我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们要天黑才出发!”
陈青峰抬手一拍脑袋。
…
帅府。
“父帅,陈统领此时还在军营,没有出发的迹象!”
苏千里眼窝微陷,朝苏百里抱拳道。
“哦?对此你怎么看?”苏百里问道。
“洛、彭两县皆有城可据,且屯兵两万,倘若硬攻,纵使派出五万士兵也是徒增伤亡。而大皇子此番贸然进兵,行踪恐已被敌军所探知……”
苏千里把大皇子作为切入口分析。
“那依你看,陈统领意欲何为?”苏百里问。
“无外乎夜行昼伏也!”苏千里答道。
“唔!不错!”
苏百里目露赞赏,要不是义子的修为尚欠,统帅三军也已足矣。
“孩儿不敢当,是义父教导有方!”苏千里不骄不躁。
“既然行踪已被探知,那就出兵助战吧!”
苏百里早就定制了几套方案,无论两位统领有何动作,他都能做出相对应的调整。
“呜~”
悠远的号角声同时从城北、城东、城西三座大营冲天而起,齐军兵发八万,浩浩荡荡地朝晋城开去。
苏百里要让晋城的北军无法分兵去围剿进攻洛、彭两县的齐军。
陈青峰听闻城中号角声响起,在床上翻了个身,喃喃自语:“终究是不放心大皇子的安危么?”
夜幕终于降临。
南大营,一骑在夜色中疾驰而来。
营外的空地上赫然排列着五千士兵。
“统领!城外十里内的敌军斥候已经扫清!”
一名斥候翻身下马,朝着陈青峰抱拳。
“好!继续侦查,定不能让敌军知晓我军动向!”
陈青峰神色凝重地吩咐。
“是!”
斥候领命前去。
与此同时,大皇子率领的五千精兵已经驻扎在洛县的三十里之外。
次日,大皇子率军开始攻打洛县的时候,苏百里率领的八万大军也已经浩浩荡荡地开赴到了晋城的南城门外,而陈青峰率领的五千精兵正潜伏于彭县往西十五里外的一处山坡上,山脚下赫然是晋城通往彭县的一条官道。
“禀统领!晋城果然派出了传令兵前来彭县送信,正往此处赶来!”
陈青峰正躺在草地上假寐,就见一人急步前来,正是新晋的千夫长,肖平。
“唔,把阴符截下来!再严刑拷打算了,就地斩杀!”
陈青峰依旧躺着,眼都不睁。
没过多久,一截三寸长的竹片就被送了过来。
陈青峰看都不看那截阴符,因为他也看不出来什么,况且他要的也不是北军的通讯代号,只是要这截阴符而已。
“派军中熟悉北国口音的老兵拿着这截阴符,前往彭县送信,就说齐军的八万精兵在今天早上已经兵临晋城,让彭县守将严加戒备,守好彭县,等待下一步命令!”
阴符的长短代表着不同的意思。
比如三寸是进攻,那么手持三寸阴符,传讯内容就必须是进攻的拓展,反之,就是假传军令。
所以陈青峰也在赌,他交代的口令内容,其实是“守”,如果敌军事先约定的三寸阴符所代表的暗语也是“守”,那么他就能以最小的代价夺取彭县!
早上十时,彭县城主府。
“禀将军,齐军的八万精兵,在今天早上兵临晋城,元帅有令,令将军严加戒备,守好彭县,等候下一步命令!”
传讯兵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截阴符递给彭县的守城主将。
主将接过阴符,见口令内容与三寸竹节所代表的暗语相吻合,也就不疑有他,“替我转告元帅,末将必定严加防范!”
传讯兵领命返回,刚出城门,顿时冷汗直流,后背一片冰凉。
幸好统领猜对了,否则他必定会被北军乱刀砍死!
太凶险,太刺激了!
山坡上,陈青峰见老兵去而复返,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
今日能不能离夺取彭县就看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了!
夕阳西下,天上的云朵在太阳的照射下,映出一片片红色的彩霞。
“报!”
城外再次出现一骑,正往彭县疾驰而来。
马上之人披头散发,衣袍破烂,赫然是白天来传过令的那名传讯兵!
传讯兵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城主府,“禀将军,元帅与大将军重伤未愈,抵挡不住敌军的攻势,事急矣,可速速派兵支援!”
话音刚落,传讯兵已经倒地“昏迷”。
“什么?”
守城主将大吃一惊,连忙升帐点将!
一个时辰后,夜幕终于降临,一大队北军从山坡下的官道浩浩荡荡地往晋城方向开去。
“禀统领,北军已经被诈出彭县,正往晋城进军,人数在一万七千人左右!”
肖平眼中闪烁着精光,依靠敌军点燃的火把,他几乎精准地推测出了敌军的数量!
“好!传令下去,依计行事!”
陈青峰眼底的寒芒一闪而过,夺取彭县,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