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条楚河汉界，两边的景象各不相同。

“你……真的没死？”天宫城问。

直到现在他还不愿相信眼睛，已经之前在烂尾楼摔倒后拉起他的那只手。

季梦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喝着温热的牛奶。

很少有人会在吃烤串时喝牛奶，因为这样对胃不好会引起腹泻，天宫城让他喝从前最喜欢的雪碧可是他却说“太冷”。

秋天的风忽冷忽热，风里带着暖意，能让人感觉到丝许炙热，可那个从前一点都不怕冷，敢在冬天里穿一整天短袖的人，现在面对着温热的风却觉得严寒。

“当然没死，刚才我不是还把你拉起来吗？”季梦又喝了一口热牛奶。

一种如释重负的情绪涌进天宫城的心头可接着又是满头的疑惑。

他去过他的葬礼，没有人会为一个活人举办葬礼，那就说明在这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可那到底又是什么呢。

天宫城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还有既然没死为什么五年了，他就不愿回来看看自己呢？哪怕只是一条信息也好啊。

五年里天宫城去过很多次他的家里，只是从没有发现关于任何他的身影与踪迹，就连任何关于他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仿佛关于他一切的都是捏造。

每天晚上天宫城都会盯着他的家，朝阳映射到房顶，夕阳又再次夺走他，直到后来那间房间里再没有走出任何人。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的葬礼”天宫城放下烤串盯着他的眼，像是在质问犯人。

季梦用左手压着头发取下头上的褐色针织帽。

“那次啊！说来话长”季梦抬着头似乎是在回忆某种令人悲伤的剧情。

小小的雨为他降下天然的背景音乐，像是在为某种悲情落泪。

顿了顿他说“那次我或许是真真正正的死了吧，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的灵魂看着你们参加我的葬礼，心里的难过是不言而喻的”

说了一句季梦就要喝上几口牛奶，停顿了一会后才继续说“葬礼后，我的灵魂慢慢消失，像是风散在空气里，意识朦胧”

天宫城看着季梦述说那段悲情历史，季梦在发抖，是因为那段记忆太痛了吗？

季梦呼出一口气满口白雾瞬间涌出，那是……水蒸气？

“身体的死亡，灵魂的消散，我本以为我该去到星空看着我所珍视的一切，可最后我发现那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那是没有光的地底，我醒在了自己的棺材里……”

说到这季梦停下了，他迅速的穿上自己带着的外套，在这之前他还穿了一件内衣和毛衣。

现在的天宫城只穿了一件长袖，他下意识的去抓季梦的手。

“你没事吧！”天宫城担心的问。

可就在那时一股严寒瞬间涌入天宫城的手掌。

如冰一般尖锐，永不褪去的严寒让天宫城不禁寒颤，只瞬间血液似乎都快要被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