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子澜准备扶起她的时候,王冰冰恶狠狠瞪着他,吼道:“拿走你的爪子,狗男人,不许碰我!”
张子澜感觉莫名其妙,退了回去,讪讪摆了摆手,好心提醒一句:“友情提醒,你的小腿在流血,应该伤到了重要的血管,不及时处理的话,血流多了无法愈合,后果不堪设想。”
王冰冰愣愣地看着张子澜,眼睛恢复清明,点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打电话在骂人,导致有点情绪失控,不是针对你的。你家里有纱布什么吗?借我一点。”
张子澜松口气,也不跟她计较,到房间里拿出一个医药箱,取出一卷纱布递给她说:“自己能处理吗?我这里还有一些常用药,你随便用。”
王冰冰拿了纱布,却无从下下手,直到张子澜提醒一句:“先用碘伏和云南白药消毒,防止破伤风。”
王冰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从容了好多,点头道:“可以帮我处理一下吗?戴个厚手套。我……我有洁癖,别人不能碰我,不是针对你,请你理解一下可以吗?”
张子澜点了点头从医药箱里拿了双绿色的医用手套戴上,迅速给她消毒、喷药包扎一套,手法十分熟练,与此同时他注意到,哪怕自己戴了手套,碰到她小腿的一刹那,她都汗毛直竖身体在颤抖。
我的天,这个是病,要治,同时恶趣味地猜测,她要是有男朋友只怕要憋死吧,牵个手只怕都不行。
“伤口处理好了,你可以试着站起来,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你身体虚弱不应该出去吹风的,现在已经发烧了,我这里的退烧药过期半年了,你要不要吃?理论上问题不大。”张子澜说。
王冰冰试了试,勉强扶着楼梯站了起来,迟疑一下问:“你会开车吗?能不能送我去一下医院?”
张子澜摊了摊手:“不会,而且这里过于偏僻,网上也叫不到车,要不你叫龙哥过来接你?”
王冰冰却立刻摇头:“不用了,你说我这发烧要不要紧,能不能自己扛过去?”
张子澜耸耸肩:“普通伤风感冒而已,理论上没问题,但你必须要卧床休息。”
王冰冰瞪他一眼:“你小子胆子不小,这么跟我说话!”
或许她虚弱的缘故,气场减弱,张子澜也不怕她,嘿嘿一笑,不理会她。
王冰冰一瘸一拐上楼,快到楼上的时候,迟疑一下说:“你上来吧,帮我一下,谢谢。”
张子澜跟她去了闺房,刚一开门便被一股怪味熏了一下,化妆品、腐烂的零食、臭袜子、女性荷尔蒙等等奇怪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差点直接把张子澜熏跑,随后他看到垃圾桶里满满当当的各种东西,放不下也不去倒,直接摆在了外边。床上各种内衣裤、袜子,化妆品、衣服、姨妈巾四处乱丢,地上更是一看就从来没扫过,简直了!
姐姐,你不是有洁癖吗?
仅仅是精神上和身体上吗?
张子澜发誓,若不是她高价长租了五年,他肯定对这个房客没有好脸色。
王冰冰显然没觉得味道有什么奇怪,想必早就习惯了,进去后就往床上一躺,捂住肚子额头间冷汗直冒,也不知道是发烧引起的还是痛经疼的。
张子澜却是看不下去了,一点点给她收拾房间,没有直接责怪她,但语气已经有点不满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哪怕是夫妻也做不到真正的同生共死,我们总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不是吗?你比我大几岁,应该比我懂,不能什么事都依靠别人做。”
“你在教我做事?”王冰冰虚弱的声音传来。
张子澜淡淡道:“我并不是你的亲人,没有这个权力,你可以忽略我说的话,基于人道主义,晚饭的时候我给你送饭。”
王冰冰吃力地把被子拉倒身上,甩掉脚上的鞋,呆呆看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张子澜把她的鞋摆放到床边,给她把鞋垫掏出来,这味道实在够大,再不处理,影响太大。
拉开窗帘,让室内通风,味道散去了不少,张子澜把她乱七八糟的脏衣服一股脑放进外边阳台的洗衣机,倒了三倍的洗衣粉和洗衣液,开了个精洗模式,随后又拿拖把把她房间一点点拖了一遍。
王冰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有些无力地说道:“你这做保姆的本事倒是不错,可惜做的再好也上不了台面,况且比起李姨,还差了点。”
张子澜知道她在开玩笑,却还是不满看她一眼,说道:“再说我就不给你弄了,作为房东,我可没有这个义务。”
王冰冰却转移话题道:“你还懂点医术?哪里学的,靠不靠谱?”
张子澜道:“自学的,不靠谱。以前我外公是个业余的江湖郎中,带我入了门,后来他身体不好,小毛病不断,没钱去医院,只能我们两个对着医书瞎琢磨。这年代这些基本的技术很廉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