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的逻辑!
孟妩捏紧了掌心,一阵心悸让她眼角酸涩无比,上辈子的裴晏是不是就被他强行捆绑住了呢?没有人心疼裴晏,也没有人问问他痛不痛,累不累。她应该对他再好些的。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飘出好远,后头几个丫头说了什么,她都没再听进去。
裴晏回到正院已经是亥时了,他摆摆手没叫外间守着的百结跟进去伺候,自己脱了披风随手挂在一侧的架子上,又轻手轻脚地摸进了里间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裳刚打算合衣在孟妩身侧躺下,结果却被一只小手给拦胸挡住,裴晏有些惊诧,转头朝里侧看过去,但见昏暗的烛火里孟妩正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正抿着唇看着他。
“怎么还没睡?”裴晏失笑,爱怜地拍拍孟妩的小脸,“不是叫你别等我了?”
“白日里睡够了,方才听着云霓那丫头讲了外头的趣事儿,正高兴着,一时半会的也睡不着。”孟妩手搭在裴晏肩头,顺着他的力道坐直了身子,“你和百晓生谈什么了?是沈欢的事儿?”
“说了两句,最近沈欢手上一团糟,倒是没空再给我找麻烦。”裴晏给她掖了掖被角,揽着孟妩靠在自己的肩头上,似乎不大愿意提起沈欢来一般蹙了蹙眉,“百晓生过来找我,也不是为了沈欢来的。他说这几日岳城里有人打听你“病了”的事情,他派人跟过去查了查,发现这批人都是岳城本地的,什么三流九教的角色都有。和这批人联系的是个外地行脚商,做的是药草生意,七日前才到岳城来的。”
“我病了的事,做的已经够小心谨慎,怎么还会.......”孟妩心下微微有些慌乱,皱起眉来道,“这会是瑞王还是陆深的主意?”
千里迢迢专门派人打探她的消息,倒真是好大的手笔。
裴晏安抚般拍着孟妩的背,“能仔细到这个份儿上,只会是陆深所为。别怕,咱们没在外头露马脚,他要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况百晓生也往外放了几个假消息做幌子,让他自己折腾真假去。”
孟妩两手抓着裴晏的衣袖,虚虚叹了口气,她真是着急过头了,这种事儿,确实不像瑞王能做出来的。他若是能有这份心思,也不会被裴晏称之为蠢货了。
“好了,别为这些伤神,你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裴晏握住她的手亲了亲,连哄带劝地道,“再说了,陆深边上不还有个墨七呢?他想和我过招,也得先把墨七那关过了才是。”
提到墨七的名儿,孟妩又想到白日里于氏那句极高的评价,一下没忍住失笑出声,“说的不错,墨七倒是个难缠的。”
“乱拳打死老师傅,说的就是他。”裴晏捏着孟妩耳侧的一小撮发丝在指尖把玩着,抿嘴笑道,“明琅让人递了信儿来,说是墨七来之前,还特意和兵部侍郎之子茅子俊喝了两天花酒,两个人好的都快成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了。那茅子俊的小舅子,就是此次随同陆深和墨七一道前来北地的副手田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