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也疼欲之。”太子妃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接了话。
“嗯,”太子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顺势窝在太子妃耳朵怀里,眼眸瞧着一侧的宫灯出神,“父皇也疼瑞王。父皇不是我一个人的父皇。他疼欲之,是因为对欲之有愧。”
太子妃拍着他的背,没再说话。
屋子里静悄悄地,再听不见任何声响。
一股疲累感袭来,让太子不得不闭上了眼睛。这几日各种事情积压在一处,着实叫他有些吃不消。可他在外头不能表现出一点点累的模样来,他身子骨不好,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他倒下。
他不能,也不可以让别人看出自己的不适。唯有在太子妃跟前,太子才能稍微卸下身上的担子。
太子妃心疼他,也没再说话,夫妻俩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好一会儿,太子才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等开了春,让冀哥儿搬到犊淮阁去住吧。”
犊淮阁靠近清心殿,往常孟执书等人和太子议事都是在清心殿这边。
太子妃一下懂了他的意思,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好。”
冀哥儿跟着父皇一起祭了社稷,从结果上来,这对东宫是大大有利的。
“沈欢的事情......从两头来看,父皇不动长乐,大约是不想打草惊蛇。沈欢十四年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都能跑了,现在他在外头周旋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他准备了什么退路?父皇想把人一网打尽。再就是,当年父皇登位的时候,遂宁伯府出了不少力......如今的遂宁伯比不得老伯爷,可父皇是个念旧情的人。”太子的话音顿了顿,没往下再说。
太子妃接过他的话往下分析道,“遂宁伯虽然不成器,可对长乐郡主却没话说。”
男女之情,是这世间最难以解释,也最难以忘怀的东西。ωωw.
皇帝念着老遂宁伯的恩情,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可这么放任下去,迟早要出大事儿。
“长乐郡主已经在变卖手头上的庄子铺子了。”太子妃从得知长乐郡主那边有问题以后,便也叫人盯上了长乐郡主的动作。
长乐郡主变卖家产这事儿,用的是遂宁伯府日子越过越难的借口,外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顶多说两句遂宁伯没用罢了。
可这一举动落在早已经觉察长乐郡主不对劲的人眼底,却已经变了意味。
毕竟那些家产可带不走,银子却能随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