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丫头们把残羹收拾了，退出屋子，孟妩端茶抿了一口，才接着饭前的话往下道，“我也和百晓生还有牡丹点过了他们的错处，不过，他们毕竟不是我的人。我只说让他来见见你，至于后续要怎么处理，还是得由你来想。”

她瞧着裴晏，见他面上的神色比方才好了不少，也不像是有火气的样子，这才笑着道，“把人赶出京城冷静冷静，你自己也挺不自在吧？”

百晓生跟在裴晏身边的日子可不短，裴晏手头上的事儿，几乎都有这个人插手，不过百晓生不像青卓元锦等人是明面上的，他是裴晏放在暗地里的一张王牌。突然把这王牌丢了出去，裴晏手底下的那些事儿，估计也有些被影响到了。

裴晏被她戳中了心思，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顺着话颔首，“之前线报都是由百晓生来整合，底下人递上来的消息也不都是有用的，一大段消息里往往就夹杂着一两句能用得上的，有时候难发现的很，百晓生做这个差使一直做得很好。他出了京城，这半个月都是元锦暂时替他的职位，做得不如他那么好。”

难怪最近在府里瞧不见元锦呢。

“你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暗线这事情也离不得人。”孟妩接过话去，轻声道，“你前儿不是问我，百结和云裳他们是怎么调教的吗？可我觉得百晓生不能按管教百结云裳他们法子来管教。”

裴晏颔首，眉间还有些愁绪，“嗯。百晓生不像常人，他想的太多，想做的更多。”

孟妩舒了口气，裴晏把百晓生看得很透彻，不需要她来点明。“不错，不管百结还是云裳，甚至是牡丹，她们和百晓生都不一样，他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从来不以属下自称。在他心底，他是来辅佐你成就大事的人，他所做所想，也都是为了成就大事儿。”

这样的人，往往是有些疯狂的。但好在百晓生离不开裴晏，这才半个月，他就受不住了。无事可做，对于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是抓心挠肺一般的痛苦。

裴晏抿了几口茶，点头应了孟妩的话，他也懂百晓生的性子。正因为懂，所以才苦恼。

“在他心底，他办事都是为了你好，至少他觉得是为了你好。所以他不征求你的意思。这次运气好没有出事儿，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冒险行事，是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得叫他明白这个道理，他以后才会收敛。”孟妩严肃的说完这番话，又抿唇笑了笑，朝一脸沉思的裴晏说道“所以，我这里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看？”

.......

晚上，百晓生在四方胡同这边得见了裴晏一面，又是痛哭流涕又是好说歹说的，裴晏那边总算是同意把他调回了京城来。百晓生又惊又喜，心说还是夫人说话好使！

只是还不等他高兴完，就听裴晏接着道，“以后你跟着夫人做事，夫人的交代，也就是我的交代。”

“啊？”百晓生一个词刚冒出来，瞥见裴晏冷冷扫过来的视线，立马强行把喉咙口里的话都咽了回去，狗腿地道，“好好好，小人早就觉得夫人聪明绝顶，能给夫人办事，小人求之不得！”

给夫人办事儿也好过没事儿可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