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话，她不敢对别人说。

但即便她不说，裴晏也还是猜到了大半。

孟妩眼眶有些热热的，她随着自己心思，把脑袋轻轻靠在裴晏的肩头。

裴晏垂下眼睫，抬手拍了拍孟妩的脊背，“和我说说，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孟妩埋头在他的肩窝处，泪水一点点漫出来，又被她憋了回去。

“我就是觉得她可怜。别的就没了。我不是为她难受。我是为我自己。”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悲哀。

裴晏却是一听就懂。他知道孟妩还在记挂着那个梦。白娇的死，让她回忆起了那个梦里不好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这样怏怏的。

“嗯，我知道。那个梦里的事情，终究只是梦里。你如今好好的活着，你和我定了亲，这是梦里不曾有的事情，对不对？”裴晏拍着她的后背，他想她如今肯定不想叫自己瞧见她落泪的样子，所以他便任由孟妩靠在自己肩上。

孟妩嗯了一声，长睫扫着他衣裳上的褶皱，一下又一下，她两手也跟着落在裴晏的肩头上，轻轻握着拳，“梦里，我和你没有任何牵扯联系。”

“所以，那只能是梦里。”裴晏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越发缠绵，“不管你梦里看见了什么，如今还有我在你身后。你不用怕。”

孟妩的眼尾红了又红，她再度低低地嗯了一声。

裴晏揉了揉她的脑袋，“所以不要想那些不高兴的事儿了。对了，前些日子，宁国大长公主说嫁衣已经准备好了，想来最近就会送过去叫你试。你瞧着要是有不喜欢的，就叫他们再去改。左右咱们的婚期还长。都来得及。”

“好。”孟妩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她贴在他的肩头上，整个人宛如一只乖顺无比的小猫咪。

裴晏又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看着她情绪渐渐恢复了，裴晏才放了心。

等孟妩从臻品轩出来，她心头上那点郁气倒是散的差不多了。

青墨捧着一匣子的珍珠宝石跟在孟妩身后，走一步就抬头看一眼前头的孟妩。

才走到檐廊转角处，前头孟妩就突然停了步子，青墨差点儿就直愣愣撞在她背上。

“大小姐？”青墨抱紧了匣子，往后落了两步，一手捂着鼻子紧张地瞧着她。

孟妩回过身来，裙子转成一朵喇叭花儿，朝青墨歪了歪头，说道，“只此一次。下次，你要是还擅自做主，我就要罚你了。”

青墨吓得站直了身子，捧着匣子点头如捣蒜。

孟妩深吸了口气，抬眸瞧瞧那一角蓝色的天空，心情忽然飞扬起来。

裴晏说得对，从今以后，她身后有他。上辈子那些事儿，已经离她远远的了。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帮着裴晏，帮着孟家，避开那些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