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夫人瞧自己的眼神，总叫孟妩觉得奇怪得很。

明夫人......明兆老先生的妻子......她突然提出要上门拜访娘亲，总要有个缘由吧？

这厢她正满腹疑惑，外头传来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响动。

孟妩一下抬眸望向窗外，苏合香的味道再度飘来，她顿了顿，立马下了软榻，快步走过去开窗。

窗户一开，果然就瞧见了裴晏那张漂亮妖孽的脸，正冲着自己笑得灿烂。

一股清冽的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孟妩忙把他往边上拽了拽，“你又叫我爹喝了多少？今儿个你自己也喝多了？又来半夜跳墙翻窗！加高了的女儿墙都拦不住你！”

裴晏任由她那柔弱无骨的双手抓了自己的衣袖，直笑着说道，“没喝多少，那酒不醉人。你放心，就是味道重些。”

孟妩听他这么说，倒是松了口气，好歹她爹没再醉醺醺地回来了。她松开拽着裴晏衣领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把窗户合上半边儿，说道，“你吃了酒跑我这儿来做什么？明儿不上衙了？还不赶紧回去。”

裴晏拿扇子隔在窗页之间，笑着把脸凑过去，“簇簇，我高兴！”

他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比往日要显得活泼多了。眼角染了几分红色，更叫裴晏显得惹人怜爱起来。

孟妩不觉放开了关窗页的手，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高兴。你可是又哄着我爹爹做什么了？”

“也不能算是哄，我只是，从太师那边讨了个晚辈的称呼。”裴晏趴在窗沿上，双眼盯着孟妩，笑容温润。

孟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飞上一抹红来，有些羞恼道，“那你如愿了，你高兴了，又来跳我这儿的墙头？这是什么道理。”

“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簇簇你别恼，”裴晏低低笑起来，从莲溪寺以后，他便总爱管孟妩叫簇簇。

孟妩一听他叫自己的小名儿，便觉得哪哪儿都羞起来！直恨不得找个帕子盖了头脸，好把脸上的红晕都遮住才是！

裴晏偏就喜欢看这样的孟妩，有些小女儿姿态，会撒娇、也会羞涩，他歪着脑袋瞧她，眉眼里具都是笑意，故意使坏地道，“簇簇？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看我？”

孟妩被他说得急了，拿了手上的帕子丢在裴晏脸上，“这都几点了，你也说完你高兴的事儿了，还不走？！难不成也要像你那只贪嘴的鹰一样，叫我喂你两块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