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夫人觉得自己女儿最是乖巧不过了,每日都好好完成课业,怎么还天天被留堂呢?而且那么多人,那先生就留了孟妩一个,孟二夫人觉得女儿不高兴是理所当然的了。
孟执书闻言,倒是笑起来,“裴欲之那人最是严苛不过,但学问和手段确是一等一的好,倘若不是......”
“簇簇能得他教导,我觉得却是好的。”孟执书回身看向孟二夫人,“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
孟二夫人嗔怪道,“还不是簇簇这几日一直不高兴了。每天都被留堂,次次回来都快到宫门落锁的时间了,我不信你女儿当真这么笨,旁人学得会的,她能学不会?”
就差没明说裴晏是在针对孟妩了。
孟执书不可置否,他想的是裴晏这个人。“裴欲之是个狠角色,他愿意多教导簇簇几分,怕也是好心......”
要说裴晏是故意针对孟妩,孟执书第一个不相信。
孟二夫人虽然也觉得这不太可能,但她就是不乐意看孟执书这态度。当即把茶往他手上一塞,哼道,“行,行!裴欲之都是为了你女儿好,是我妇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言罢便走到妆镜前卸着头上的钗环,看也不看孟执书一眼。
孟执书无奈好笑,忙走到她身后,殷勤地替她卸着钗环首饰,又好声好气地道,“哪里,哪里!夫人担忧的是,是我对簇簇关心不够,着实该打!”
说着,还真用手拍了自己的心口两下。
“诶,”孟二夫人回身拽住他的手,娇嗔地剜了他一眼,“怎么还动手了?”
“夫人不生气了?”孟执书凑过去,搂着她的腰,笑眯眯地看着她。
孟二夫人哼哼了一声,没接话。
孟执书连忙道,“这事儿我也觉得裴欲之做的有些过了。我们簇簇天生冰雪聪明,怎么能整日被人留堂?夫人放心,明日我去太子殿下那边,定要找个机会好好和裴欲之谈一谈。”
“那就好。”孟二夫人哼哼道,“那裴晏,最近常往东宫去吗?”
孟执书牵着孟二夫人的手,两个人又回到了床榻上,“比从前更频繁了些。圣上那边,倒是没什么意见。我瞧着裴晏在三思堂是做不久了,估计,再有半个月,圣上就该给他一个实缺了。”
孟二夫人并不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妇道人家,孟执书常会讲些朝堂之上的事情给她听,她偶尔也会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
对于裴晏和裴家,孟二夫人还是知道几分的。
闻言,倒也忍不住心疼起裴晏来,“那孩子比佩元还要小上两岁吧?没了爹娘庇佑,又长在那样一个金玉狼窝里,当真是可怜的紧。”
“所以我才说,裴欲之的手段了得。”孟执书接了一句,“不过,就算他是神仙,也不能叫我家簇簇伤心!夫人且等着,明日我见了他,定是要好好教训他一番的。”
“去你的!”孟二夫人忍不住笑起来。
一夜风吹花落,飘摇艳丽。
孟妩第二日来给孟二夫人辞行的时候,被孟二夫人的大丫头了香菱挡了回来,“大小姐只管去吧,夫人还歇着呢。”
香菱笑得暧昧,孟妩眨了眨眼睛,有些没懂,刚想再问问她娘是不是生病了,就被一旁同来请安的唐清姿拉了一把,“既然娘亲还歇着,那我送妹妹出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