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无子的皇后也是站在了瑞王一脉上。彭城伯府虽然不成气候，但是那陆深，却不得不注意一下。

宋祁想的出神，身边有人靠近都不曾觉察到。

广渊只得提醒，“世子爷，裴四爷到楼下了。”

宋祁晃了一下视线，转身回了桌边，“你去迎一下。”

“是。”广渊拱手，握住腰侧的长刀，退了出去。

宋祁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宽大的手掌上有一道异常明显的疤痕印记，泛着微白的颜色，和周边的肌肤割裂开来，哪怕是现在来看，也觉得有些可怖。

门口动静响起，宋祁便收回手，起身往外走了两步。

广渊打头，侧身开门，往后，踏进来一个穿白色织锦缎的清隽男子，头戴金冠，长身玉立，那双桃花眼泛着淡笑，手上折扇一转，朝着宋祁微微颔首，“宋世子，许久不见。”

是裴欲之。

宋祁下意识捏紧了手，手掌上的疤痕印记让他心头一凛，他不觉抿紧嘴唇，“裴四爷。”

“世子客气。”裴晏丝毫不见外，反客为主一般，走进去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又朝着宋祁摆摆手，“世子也坐。”

宋祁下意识就按着他的话坐下，等坐定了，他又有些愤怒，转而狠狠盯着裴晏，“五年不见，你依旧这么招人讨厌。”

裴晏仿佛不曾觉察他眼底的怒气，依旧笑意淡然，“五年不见，世子爷也还是一如既往。”

他在嘲讽自己。

宋祁心底浮现出这个念头，便越发不愿意叫裴晏看了笑话，唰地扭过脑袋，不再看向裴晏。

“宋世子既然接了云麾将军的位置，想来马上要入营了？你今日找我，是想叫我帮你什么。”不过裴晏显然没把宋祁这点别扭放在眼底，他今日来见宋祁，可不是为了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的。

宋祁听他轻而易举点破自己的心思，脸上的怒意更甚，也不知是羞臊还是愤怒，他抬脚踹倒了一边的凳子，“裴欲之！”

裴晏却半点不急，轻笑着看向他。

又是这个表情！他五年前第一次见裴欲之的时候，就被他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狠狠摆了一道，要不是自己命大，手掌上的伤痕，本应该出现在他的脖颈上......所以他压根不想裴晏的承情，来找他帮忙。可如今这京城已经不是十年前的京城了，宋国公府也不是十年前的宋国公府。

虽说皇帝对宋国公府尚且有些怜惜的心，但实际上，这点怜惜，什么用都没有。

若是没有裴晏的帮忙，他这个云麾将军到底能坐几天，也还是个问题。

为了宋家，为了宫里的宋贵妃，宋祁也不能看着到手的职位飞掉。

宋祁想着这些东西，怒气逐渐被压制住，良久，他才恢复了原先的平静，“你在西山大营有人吧，我想让你帮我坐稳位置。”

裴晏挑眉，上下打量了宋祁一番，“这个，也不是不行。听说，老夫人最近去了孟家？”

裴欲之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他突然提起这件事，也叫宋祁心生警惕，“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