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叫悯农县,传闻以前的县主是个农民,特别能体谅农民的苦,便将名字改成了悯农,还下调了一系列惠民措施。
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悯农县的人心若磐石,对着数千流民见死不救。
悯农悯农,如今只看的人发笑。
县官不停擦拭滚落的汗珠,脸上的肥肉惊惧颤抖,两个皇子,得罪不起,破受宠的县主,更得罪不起,就连官职最低的兵部尚书同样得罪不起,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噢!刚下令封城没几天,就等来了这群煞星。
要是预料没错的话,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定会上达天听,被陛下处置,他的肥田如硕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但死到临头,他还是不忘为自己辩解几句。
“两位皇子、县主、林大人,这事儿真不怪我,你们都知道洪涝出来的人,很容易染上瘟疫对不对?一个弄不好,我整个县数万人都得跟着倒霉,我这是为了我们县的百姓着想才想他们隔离的。”
“你看我就算想将他们隔离,也没对他们采取强硬手段赶他们吧!就算他们像石头般堵在门口,我们也没恐吓没威胁更没打骂吧!说起来他们的阻滞,反而给我们带去不少的麻烦,我都没处诉苦去!”
“当然,我们县要是有个像县主这般医术高超的人,也不会沦落至此,说起来还是县内实力不济。”
他幽幽一叹,精硕的眼眸不停在几位大人方向转。
按理说女子心肠最软,听了他的话后最能产生共鸣,但谢晚却像个异类,在他倾情演艺间,竟找了师爷要河运图,径自走到一旁与几个老头研究去了。
县官眼皮一抽,很想诉苦,两位皇子却是见怪不怪的喝茶,对他的话语保持不主动不拒绝的态度。县官慌了,最不好的反应就是这般,但凡骂两声都有救,别是一声不吭啊!他紧张不安道,“昭王、五皇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虽然胆小怕事,但我是真心想为县民好!我好歹是个合格的父母官!”
“屁个为县民好!”重新被梳洗一番的林可微跨门而入,眼中似有火光迸出。她的半边脸还是肿的,即便被最好的胭脂遮盖,还是非常难看。
她砸了几面镜子,气的想窝进生父怀中哭,恰好听到这些愚蠢的话。
“才几百个流民而已,你就对付不了了?你就不能将他们安置在城外每天喂一顿吗?”
“你没有,才几百个流民就被你吓住了,或者说你舍不得给他们吃饭,你愚蠢的关闭城门,阻断了内外人流!美其名曰说他们身上带瘟疫,让城内人支持你的荒唐行径。”
你居然关闭了城门阻断了内外人流,真是够蠢的!”
“其实你也不蠢,你就想跟流民们耗,看看谁耗得过谁,反正城里有的是食物,而流民们饿不住几天。等他们全死了,你再一把火烧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噢,不!假装没发生过怎么解释得了几天关城门啊,你一定会在奏章上写流民暴动,你们不得已关城门,最后费劲千辛万苦将他们全部击杀!”
“那还真得感谢你的胆小,没在第一时间将他们全部杀死!”
咄咄逼人的话语,听的谢晚都忍不住回头。
不得不说,在没有为情所扰的针对下,林可微的脑子听从面。
县官的意思很明白。
他嫌弃流民,不想救流民,干脆找了个借口关闭城门让他们自生自灭。
县官冷了面色,凶狠的眼神怒瞪说出实话的林可微,心想这是哪个皇子带的小妾,也太没规矩了!
林可微激灵的往林君郎身后一站,阴阳怪气道,“爹,我说的对不对?”
“但凡他们不是饿了几天几夜的样子,我也不会遭受那种折磨。我的脸痛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