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裴凉跟在后面。
“裴世子可有事?”
裴世子停下脚步,愣了一下,似乎被问到了。
他低低说了一声,“无事。”
谢晚了然,继续前行,可走了一会儿,再度发现身后跟了个人。
裴凉发现她的再度回头,似乎也有些尴尬,只是他为人清冷惯了,不知道这个时候能说什么。
干脆站在路中与谢晚大眼瞪小眼。
鹅毛大雪飞速飘落。迷了两人的眼睛。
顷刻之间,裴凉的衣服上沾满了血。
谢晚可不想城内靠山被冻傻,提了提伞说,“若是同个方向,给我撑会儿伞可好?”
裴凉没想到她会有这个要求,耳朵不受控制的通红。
他等了几息,走向谢晚。
接过她手中伞,将鹅毛大雪挡在外面。
他自顾自的说话,似乎在解释,“我回家,是这条路。”
谢晚不戳破,她记得很清楚,裴凉住在衙府,而衙府在另一方向。
“那巧了,我回家也是这条路,正好可以同行。”
裴凉的耳根子更红了。
那日他醒来发现手里拽着根破裂的腰带,被师爷提醒后才知,那是谢晚的。
记忆中,她的手指敲在自己的腕上。
很轻柔,像雪一样。
却烧的他浑身沸腾。
他为这种莫名的感觉挠心。
将缎带束之高阁。
可他又睡不着了。
即便再抓着缎带,那种难受火爆的感觉再度窜至全身。
他的双脚不受控制的来到天一书斋。在看到那个清浅的女人时,所有的暴躁有了平息的地方。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裴凉不清楚,也弄不清楚。
他只知自己想念指尖的温度,喜欢撑伞给她遮风挡雨。
“你站在我身后吧。”
暴雪蜂拥飞来。
裴凉冷淡开口。
谢晚一时间没听清,垫脚去问。
她们的眼睛凑得很近。
裴凉看到自己的瞳孔里全是谢晚的身影。
“风很大,我听不清,你刚说了什么?”
裴凉看着她,出了神。
当回过神,已经将她护在后面。
他依旧不明白这种感觉,只知道大年三十这天,将他护在身后的感觉,极好。ωωw.
谢晚没想到裴凉这个人看着冷冷清清,实则细心周到。
回到宅府,才发现再过两个院门,就是裴凉的侯府。
她喊停了裴凉,“这个给你。”
是个红色的荷包,一面用金线绣着难看的福字。
“新年快乐。祝裴大人,屡破奇案,夜夜入眠。”
裴凉呆呆看着,直到荷包被塞进手中,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
他的心被什么东西迅速填满。
莫名的酸胀,莫名的欢喜。
眼睛撇看荷包,嘟囔一句,“丑死了。”
却紧紧拽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