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兄,明明是你邀请我来的,你怎么睡着了?”
推搡了薛安几下,薛安才醒过来。
“恩?怎么了,说到哪里了?”薛安睁开眼睛,睡眼惺忪。
“我也不知道!”
台上,说书人很尴尬。
“下面两个,你们过分了,不喜欢听就别睡觉!”说书人颇为恼火,把他当什么了!
薛安打了个哈欠。
“这种半白话的说书方式,百姓听不懂也不乐意听,有文化的人,又觉得你们是下三流。为什么想要假装自己有文化,又要努力迎合百姓呢?”
薛安对着说书人问道。
说书人听到这,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整个酒楼,就只有薛安和房遗爱两个客人,不和他们聊,和谁聊?
“客官,你是不知,百姓才是听书人,可是,如果不是这般说书,那些读书人又会来捣乱,说我不配说书。”
说书人职业,早就在春秋出现,可到了北宋才真正流行起来。
这就是雅俗共赏的抉择演变中,出现了很多阻碍。
薛安道:“两头讨好,你永远都是两头都讨不好!你还不如找个没有读书人的地方,直接说纯白话的书。”
说书人沉吟片刻,起身对薛安作揖。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是在下陷入知见障了。在下刘文清,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薛安!”
“憨子薛安!”刘文清大惊。
他仔细端详薛安,脸色不定。
房遗爱怒了:“我安兄可是天人归来,哪怕陛下,都派遣他南下赈灾,西行治理吐谷浑,你这憨子二字,着实难听!”
刘文清神情尴尬:“憨子还是天人,天下文人自有判断,如今薛安的书本,流落各大书铺,被所有文人诟病,不仅没有文采,而且内容全都是低俗之物,这也非我一人之言。”
薛安眉头一挑:“到处都有我的书?”
刘文清点头:“不止如此,很多大儒、先生,还有一些成了名的说书人,都对此多有批判,认为难登大雅之堂,更是误人子弟。”
薛安乐了:“你读过?”
“我买不起!”
这话有点真实,让房遗爱都没了吐槽的欲望。
这位说书人,混得也太惨了。
刘文清挠了挠头,想到什么,又道:“不过,听您之前所言,想来,你的课本,从来都不打算讨好文人,而是为了让百姓读懂。如此一来,这类书,被文人诟病也是正常。”
薛安很满意这个说书人的反应力,他的书,本来就不是给那些之乎者也的文人看的。
那些人骂得再凶又如何?
未来自然有人评价,谁的书,才是神书!
“你叫刘文清是吧?”薛安问道。
刘文清点点头。
“我聘请你,给我写书,我给你大纲,你负责填充内容!”
“啊?”
“要写白话的,别给我扯文绉绉的内容!”
“这……”
“每个月,两贯,写得好,另有打赏!”
刘文清顿时狂喜:“多谢薛天人赏识!”
房遗爱撇了撇嘴:“真的要邀请他吗,混得这么惨,我很怀疑他的能力!”
刘文清脸红反驳:“这无怪我不行,实在是其他说书人,都有大儒当老师,都是朋友捧场,我一介白身,混不好很奇怪吗?”
“好了,打住,现在跟我回家吧!你写得好,我才会给你两贯,写不好,别怪我赶人!”薛安阻止了这无意义的争吵。
房遗爱撇了撇嘴,觉得薛安就是吃饱了撑着,乱来。
等刘文清又写出什么东西,到时候全天下文人,都要把薛安当成笑柄。